而尹罗罗自然也不指望她能道歉。
何况眼下也算寄人篱下,不便强出头,便福了福身,“那果儿退下了。”
等尹罗罗走了,郑雪儿搀扶着郑夫人来到四方椅前坐下,郑夫人刚一落座抬手便摔了个杯子。
“这个贱人!”
胸脯不住颤动,与此同时,眼中却隐约泛起了泪光。
“都是郑韦他言而无信!”
当年,郑韦去外地拉生意,出去了几个月,不知与哪个女人做了露水夫妻。
他回来后,自己觉察不对,郑韦又是发誓又是赌咒,与那个女人断了干净,以后绝不来往。
后来,郑韦也确实没再去过,那个女人也确实没来找过,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平安无事十几年。
结果十日前,郑韦就带了个便宜女儿到自己面前,说是和那个女人的孩子。
那时,她恨不得吃了郑韦。
可郑韦也是铁了心,定要将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带回郑家,还要带去盛京见姑母。
郑夫人趴在自己女儿的肩上,肩头抽动不止,哭得极为伤心。
公爹没出息,将家底耗了个差不多。她嫁进来时,郑家府内拢共只有几个伺候的下人。
她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贴补郑韦,后来和郑韦互相扶持,她主内,郑韦主外,她照料家宅内务照料得井井有条,为郑韦扫除所有后顾之忧。
同时还防备郑韦有钱后在外花心找女人。
谁知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啊……
郑雪儿搂抱着郑夫人,轻声安慰她。
“母亲放心,郑果儿她已经在郑家了,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对付她有的是法子不是……”
郑夫人哭了一会儿,心里舒服了些,她明白郑雪儿说的话有理。
“这个小贱蹄子就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我当然不能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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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宅邸,惠寿堂内、
“宣宣,母亲的病情如何了?”
“宣宣你怎么了?”
“宣宣……”
丹榴直至被上官安拍了肩头,才猛地惊醒过来。
“宣宣你怎么了?怎么从刚才开始就魂不守舍的,跟丢了魂儿似的。”上官安关心问道。
“姑母……我没事。”丹榴勉强牵起唇角笑了笑。从上官老夫人的腕间抽回手指,“祖母……阳气不足,脉象稍显迟滞,但已经比上次好了些。”
上官老夫人望着丹榴的小脸蛋,笑眯眯地:“咱们宣宣的医术就是好,自从吃了宣宣开的药后,祖母的头风症都有好一阵子没有复发了。”
“祖母的头风病能缓解,是再好不过了,也是宣宣尽孝。”
丹榴勉强笑了笑,脸色仍旧有些苍白。
上官安将自己的手腕也搭上脉案,“那你便也给我瞧一瞧。”
上官老夫人患有头风症,上官安也遗传了此病,她尚且年轻,还不算打紧,但往往一入冬就容易加重,夜里头疼得睡不着。
丹榴心里十分不安,想去找白妙善商量,但此时也只能勉强敛了神,给上官安也诊了脉。
“姑母的脉象也比之前好了些,我开的药要按时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