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晏轻嗤:“以前我也相信,可今日之事,却令我觉得,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还不一定。”
温酒一愣:“什么意思?”
“我会立即派人前往洛河一带调查取证。”
此事温酒也一直有所怀疑,顾长晏一说,她顿时也醒悟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温梨所谓的未卜先知,这都是人为的?”
“难道不是吗?今日之事就足以证实。”
“关于太子下落,兴许她真的知道点什么线索也不一定。毕竟,她曾经救过太子。”
提起此事,顾长晏方才想起袖子里的玉佩,将盒子拿出来,递到温酒跟前:“送你的,差点忘了。”
温酒有些诧异:“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温酒接在手里,笨拙地打开盒子,瞬间瞪圆了眼睛:“玉佩?怎么在你这里?你是怎么找到的?”
“这不是你那一块,”顾长晏沉声道:“这是我另外寻工匠雕琢的。”
温酒将玉佩从盒子里取出,这才发现,这玉佩与自己那一块虽说无论色泽与质地,还有外形都很像,但雕工之上的确有很大的差别。
稍微还是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是感动。
“你怎么知道,我丢失的玉佩是这样的?”
“温梨给我画了一个图样,我命人按照图样做的。”
“我这玉佩虽说戴了很多年,但是极少露在外面,温梨竟然会记得这么清楚?”温酒随口道。
顾长晏询问:“我府上庆嬷嬷上次见过你那块玉佩,她说那玉佩分明是宫中之物。你究竟是从何得来的?”
温酒十分诧异:“宫中的东西?庆嬷嬷不会是认错了吧?”
“不会,”顾长晏斩钉截铁:“因为这玉佩正是当年皇后娘娘送给太子的贴身之物,与我这块玉蝉乃是出自于同一块玉料。”
难怪,色泽与质地如此之像。
温酒也不隐瞒:“这玉佩乃是一位小哥许多年前给我的。”
“什么时候?”
“已经隔了十多年了,只记得那日是我母亲忌日,七月初七。”
顾长晏顿时呼吸一窒:“你确定?”
“这个我怎么可能记错?那日我与父兄一同去祭奠母亲,我因为贪玩,四处乱跑,结果恰好就在我阿娘墓地附近,遇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哥哥。
那小哥流了很多的血,面部青紫肿胀,样貌有点吓人。我那时年弱,慌乱得手足无措。
小哥怕我受连累,催促着我赶紧离开,说正有坏人在四处追杀他。
我仗着父兄等人都在阿娘墓地,浑然不怕,吃力地搀扶着他,一路逃到墓园。
结果那日朝中好像出了什么大事,父亲接到消息紧急回京,只留了我大哥与府上下人,正急切地四处寻找我,墓园之中空无一人。
眼见杀手即将逼近,我灵机一动,带着那小哥藏身到了我阿娘的墓室甬道之中。
杀手循着血迹一路找过来,所幸并未发现陵墓机关,府上又有下人返回墓园,于是仓皇离开了。
小哥问我是谁,我如实告诉他,我是温家的女儿。他便毫不犹豫地将那块玉佩解下来交给我,让我爬出去带父亲前来救他。并且叮嘱我,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一人从墓道里爬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哥与秦妈他们。
父亲不在,我实在没办法,就悄悄告诉了大哥,带着他一块回了阿娘陵墓。
可当我打开墓道机关,那位小哥已经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他等不及先离开了,还是被坏人带走了。
我大哥说我在撒谎,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若非是那块玉佩还在我的手里,我都怀疑,这段记忆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