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不过你。”他慢慢说道,“也不相信什么‘传承’这玩意儿。”
苍梧子停了一会儿,冷不丁就笑了。
“你不用信我。”它小声说,“你就只要明白,命运已经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李太白紧紧握着拳头,心里头乱糟糟的,各种想法在翻腾。
他本来就不该在这儿出现的呀,不应该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纷争里,更不应该跟那个他早就想忘掉可又放不下的过去扯上关系。
但是现在呢,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你先给我说清楚喽。”他抬起头,眼神很坚定,“那个主人……到底是谁啊?”
苍梧子没直接回答,就慢慢转过身,朝着废墟里头游过去了。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它的声音又低又远,“不过你得记住啊,这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李太白就站在那儿,看着那个慢慢走远的身影,好长时间都没动。
他呀,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呢。李太白站在那儿,瞅着苍梧子远去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复杂。
他可不想接受什么“传承”,更不想被一条蛇妖指挥得团团转。可刚刚那一番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扎进了心里——九尾妖狐啊、背叛者呀、血脉继承者什么的……这些个词儿就跟一根根小细针似的,一个劲儿地扎着他心底里那道好久好久都没碰过、早就落满灰尘的伤口。
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的,任由那冷冷的风从这破破烂烂的遗迹上吹过,把地上的那些碎渣子还有符文剩下的那点儿光都给卷起来了。
苍梧子好像也感觉到他在犹豫呢,就没再催他,只是停住脚,连头都没回,就说了句:“你要是不跟着来,那就得永远被困在这个废墟里头喽。”
那声音低低的,特别肯定,听着可不像是在吓唬人,倒像是在说一个明摆着的事儿。
李太白眼睛微微一眯,往四周看了看。
这传承的地方确实太怪了,连法力都被压着呢。要是真被困在这儿,那可就惨到家了。
再说了,刚刚从墙壁缝儿里冒出来的那股子气息,到现在还让他心里直发慌呢。
他狠狠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抬脚走了出去。
这脚一落地,脚底下青莲剑的光一下子就暗下去了,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清冷的气息,这气息可不属于这个地方。
他就这么紧紧跟着苍梧子,穿过倒了的石门,迈过断了的台阶,一点一点地朝着这遗迹的里面走进去了。
越往里面走,空气里的灵气就越浓,浓得都能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药香,还有金属的味儿。李太白一下子就发觉了,这儿可不像是个打仗的地儿,倒像是……藏宝贝的地方呢。
“到地方了。”苍梧子冷不丁地停住了,它那庞大的身子盘在一扇老大的石门前。那门上刻满了老早以前的符文,门中间还镶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正幽幽地发着光。
“这里头是啥呀?”李太白压着嗓子问,还是保持着警惕的样子。
“这是主人一辈子收藏的东西。”苍梧子的声音难得有了点温和劲儿,“也是你真正应该瞧见的东西。”
李太白眼睛眯了起来,眼神就落在那扇门上。
他能感受到门里有那种很古老的力量,那种压迫感和外面的完全不一样,不是那种想杀人的感觉,而是一种很深沉的威严和沧桑感。
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心里头莫名地就有了一种抗拒的感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一迈进这门里,就会碰到啥不能改变的事儿。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苍梧子突然一尾巴扫过来,一点征兆都没有就把他卷起来,直接就甩进石门里头去了!
“你!”李太白又惊又怒,身子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住身形落地的时候已经紧紧握住青莲剑了,刚想要反击呢,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个超级宽阔的密室,四面墙上都嵌满了夜明珠,把整个地方照得跟白天似的。在房间的正中间呢,有个用晶石搭起来的高台。高台上面啊,安安静静地放着好几排木架子,每一排都满满当当的,放着好多古籍、玉简,还有丹瓶和兵器呢。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灵香味道,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啊,就好像是被岁月小心翼翼保存下来的宝贝似的,散发着一种不属于现在这个时代的气息。
李太白慢慢地走过去,眼睛一个一个地扫过那些东西。
有些书的封面都已经发黄了,不过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天衍术”“九极剑诀”这样的字;有些玉简呢,表面有淡淡的光在流动,感觉像是记录着某种还没被激活的秘法;还有些兵器啊,整个都是黑漆漆的,就好像吸收了数不清的战意一样,让人一看就有点害怕。
“这些都是……”他小声地嘀咕着。
“是主人留下来的。”苍梧子慢悠悠地游了过来,盘在石台的边上,眼睛看着那些东西,难得地露出了一点怀念的神情,“她一辈子在天下闯荡,杀了不知道多少敌人,可是从来没收过徒弟。她说啊,她的道,不能被任何人继承。”
李太白心里猛地一震:“她是谁啊?”
苍梧子没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蛇头,朝着密室尽头的一个角落指了过去。
那个地方啊,光线特别暗,几乎都快和黑暗混在一起了。
不过呢,在李太白锐利的眼神下,还是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一张石椅,石椅上坐着一具枯骨。那尸骸身上穿着一件玄色的长袍,双手交叉着搁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的,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它的眼窝是空的,但是还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很威严的气势,感觉生前肯定是个特别厉害的人物。
李太白不自觉地就朝着那边走过去了。
越走近,那种熟悉的气味就越浓烈。
这种感觉啊,就像是小时候做梦的时候,妈妈轻轻摸着自己的额头,又有点像爸爸深夜练剑时身上冒出来的那种冷冷的感觉。
“这人……是谁呀?”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苍梧子好长时间都没说话,最后才开了口:“她呀,是你血脉真正的根源,也是这片土地最后的守护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