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到处乱飞的时候,一股又古老又神秘的味儿从墙后面冒了出来,就好像啥封印被弄开了似的。
苍梧子脸一下子就变了,急急忙忙就往前冲,可李太白拿着剑一横,就把他给挡住了。
这俩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那股子要杀人的劲儿都快满得溢出来了。
李太白浑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的,可腰杆儿还是直直的,眼神还是那么犀利,就跟刚开始的时候一样。
苍梧子呢,就冷冷地瞅着他,眼神里啥情绪都有,像是生气,又像是怀疑,还好像有点欣赏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啊,他俩之间好像不单单是敌人那么简单了。
好像有一种更微妙的关系,正静悄悄地冒头呢。
灰尘还没落定呢,空气里到处都是碎石子和符文残留的光混在一块儿的那种味儿。
李太白站在那些破墙烂瓦中间,衣服破了,身上都是血,可脊梁还是直直的,眼睛像刀子一样,紧紧盯着眼前的那条黑蛇——苍梧子。
他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不光是因为受伤疼的,更是因为刚才那番话,心里头反感得厉害。对方居然想让自己接受那什么“传承”,还拿生死来威胁呢。
更让他觉得恶心的是,这蛇妖居然敢说他和这个地方的主人有缘,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心里一下子就涌起一股特别强烈的排斥感,就好像有啥特别脏的东西黏到自己灵魂上了似的。
“真恶心。”他小声地嘀咕出这俩字,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那股子寒意就跟能扎到骨头里似的。
苍梧子在半空中盘着,巨大的身子慢悠悠地扭动着,那蛇眼睛深得像墨一样,目光落在李太白身上,就好像在打量一个猎物,又像是在琢磨一个解不开的谜。
“你……”它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又低又冷,“不是一般的人。”
李太白没吭声,就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剑柄。
青莲剑虽然光芒不咋亮了,可还是能透出那么一丝不服输的劲儿。
“你的气息……”苍梧子慢慢低下头,蛇信子轻轻一吐,一股腥风从李太白耳边刮过,弄得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往后退了一步,“不太对。”
它眼睛眯起来,就好像闻到了那种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的味道。
“狐族?”苍梧子的声音一下子就抬高了,语气里头头一回有了震惊和拿不准的感觉,“不……不只是狐族,你难道是……九尾妖狐的后代?”
李太白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缩,心里猛地一震。
这个身份,他可从来都没跟任何人说过。那记忆啊,是被师傅傅子渊给封印起来的,这可是他心底最深最深的秘密呢。
但你看啊,眼前这条黑蛇,咋就一眼给看穿了呢?
“你咋晓得的?”他这才开了口,那语气里啊,警惕和强压着的怒气都混在一块儿了。
苍梧子呢,没回答,就慢悠悠地从空中落下来了。它那庞大的身子在地上拖出一道印子,最后在离李太白就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它就那么静静地瞅着他,眼神复杂得很,让人根本猜不透。
以前那像刀子一样锋利的敌意,这时候好像被啥东西给冲淡了似的。
“九尾妖狐……”苍梧子自己小声嘟囔着,声音里居然还有那么一丝怀念和回忆的感觉,“那个叛徒的血脉,居然还能传到现在……”
“你说谁是叛徒呢?”李太白一下子往前迈了一步,眼睛里怒火直冒,剑尖都快戳到苍梧子的鳞片上了。
苍梧子可没生气,反倒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还挂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我讲的那个人啊,早就死了老长时间了。”它低声说,“不过呢,她的影子啊,好像一直就缠在这片土地上呢。”
李太白皱着眉头,脑子里就开始冒出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碎片了。
老妈的脸啊,老爸的背影啊,还有那个被封印在梦里的老院子……
他不想去想这些事儿,也没地儿去证实。“你究竟想干啥呀?”他压低声音问道,想把话题拽回到实际情况里。
苍梧子仰起脑袋,拿蛇舌头舔了舔李太白的头发梢儿。
那种又湿又滑还冰冰凉的感觉,让李太白整个身子猛地一哆嗦,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睛里多出了几分警惕和讨厌的神色。
“别碰我啊!”他生气地大喊。
苍梧子却满不在乎,还亮出一口白森森的毒牙,笑得就像个心怀鬼胎的老狐狸:“我就想确认个事儿罢了。”
“啥事儿?”
“你就是那个血脉的继承人。”苍梧子慢悠悠地说,“所以啊,你比谁都更配待在这儿。”
“适合啥呀?”李太白皱起眉头。
“这儿的主人留下来的传承啊。”苍梧子的眼神又变得深沉起来,“你以为你能把这个遗迹给毁了?小子,你想错喽,你只不过是把它的一部分给唤醒了而已。”
李太白心里咯噔一下。
他扭头看了看身后倒了的墙,那墙缝里确实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在往外冒呢,就好像沉睡了上千年的东西正在慢慢醒过来。
“跟我走。”苍梧子小声地说,“那边,才是真正的传承的地方。”
李太白站着没动。
他盯着苍梧子的眼睛,想从里面瞧出点啥想法来。可那双深邃的蛇眼睛里啊,除了神秘兮兮的感觉,还藏着一种模模糊糊的情绪呢。就好像在等着他做决定,又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怎么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