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境里啊,雾气是越来越浓了,周围的东西都看不清楚了。
李太白的心呢,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
他老是觉得啊,有啥东西在暗地里偷偷瞅着他们呢。
这夜晚黑得跟墨似的,浓雾到处都是,那秘境的深处就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给隔开了,跟外面都不连着了。
李太白蹲在一块圆圆的青石上,爪子不自觉地在石头那粗糙的表面上挠啊挠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还是觉着不对劲。”他小声嘟囔着,金棕色的眼睛在夜里头闪着一点光,“咱们都走了这么久了,咋还在这片树林子里呢?”
沈子渊靠着一棵树,后背挺得直直的,两只手叠放在膝盖上,脸上没啥表情,很淡定地说:“阵法还没开始呢,可能就是幻象在捣乱,让咱们心里发慌。”
“幻象?”李太白皱着眉头问,“你就确定不是有人故意挖的坑,设的陷阱?”
沈子渊抬头瞅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得就像水似的:“要是真有人故意设局,这时候早就该出来露面了。”“现在这么安静……感觉很不正常呢。”
李太白不吭声了。
他是妖族,打心底里就一直对人类有着很强的戒备和敌意,一点都没减少过。
虽然眼前这个人类看起来和其他人类不太一样,可他还是没法完全放松警惕。
“你说你能破这个阵?”小狐狸试探着问道。
沈子渊摇了摇头说:“就知道一点点,没多少。”
“那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呢?”李太白的语气里有点疑惑,“要是我被困在这种鬼地方,早就急得不行了。”
沈子渊轻轻一笑,那笑容淡淡的,但是不知道为啥让人觉得挺踏实的:“着急也没什么用啊。既然这个阵现在没什么动静,那就说明咱们还没碰到关键的地方呢。不如先歇一会儿,等天亮了再想办法。”
李太白不服气地晃了晃尾巴,不过也没再吭声了。
他知道沈子渊说得对,可心里就是不踏实——他们还有任务呢,时间可紧得很。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脑海里就出现了母亲临死时候的样子。
那些穿着道袍、拿着符剑的人类,特别冷血、残忍地杀他们一族,连小幼崽都不放过。
“我谁都不信。”他突然小声地说,声音里满是倔强和冷漠,“特别是你们人类。”沈子渊没吭声,就那么静静地瞅着他,像是在等他接着讲。
李太白猛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你瞅着跟别人不太一样,不过我可不会轻易就信你。说不定你也有啥企图,指不定你也在算计啥呢。”
沈子渊脸色没啥变化,只是小声说:“我晓得你信不过我。我也没指望你能信我。”
这话让李太白那向来敏锐的心思卡了一下。
他本来想着会听到反驳或者解释呢,谁知道就这么一句平平淡淡的回应。
“你到底是啥人啊?”他忍不住就问了。
沈子渊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树林影子,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就是个路过的修士呗。”
李太白满脸狐疑地瞧着他,老是感觉这话像是在糊弄人,可又挑不出啥毛病。
他俩一下子就沉默了一小会儿,就只有风吹树叶沙沙响的声音在周围回荡。
过了一会儿,沈子渊站了起来,瞅瞅四周,说:“今儿晚上就在这儿歇着吧。明儿个一大早再去探探。”
李太白点了点头,虽说心里还是有点焦躁,可也明白现在也没别的法子。
他俩就在一棵很粗的老树下安顿下来了,各自靠着一边打坐调息。
李太白闭着眼睛,可心里头乱得很。他记起父亲走的时候跟他说的话,父亲说只要能拜进仙门,学会厉害的法术,那就可以保护自己啦,就不会再被别人拿捏。
“我得拜师啊……”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一定得拜进仙门才行。”
可是呢,眼巴前儿这困局让他越来越着急。
这时间要是拖得越长,他能赶在仙门比试之前把准备工作做完的可能性就越小。
这么一想,他就悄悄把眼睛睁开条缝儿,偷偷瞅了一眼已经静静坐在那儿不动弹的沈子渊,心里头就冒出来一股烦躁劲儿。
“他到底琢磨啥呢?”李太白小声嘀咕着,那声音小得呀,差点就被风声给盖过去了。
沈子渊耳朵可灵了,听到了这句话,但是没搭腔。
他虽然闭着眼睛,可心里头不平静呢。
他阵法这方面确实懂一些,也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这密境里的气息流动得很慢,不过隐隐约约好像有规律,更像是有个古老的阵法在悄悄运转。
只是现在还没真的启动呢,所以暂时没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