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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囍字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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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传来尖啸,三个身着嫁衣的怨灵从地底钻出。她们的面容肿胀腐烂,眼眶里爬满蛆虫,却依然执着地保持着新娘的装扮,盖头歪斜地挂在头上,凤冠上的珍珠早已黯淡无光。其中一个怨灵伸出青紫的手臂,指甲足有三寸长,直取李承道咽喉。

\"破!\"李承道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红光暴涨,一剑劈下,怨灵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黑烟消散。然而,黑烟并未完全散去,而是在空中重新凝聚,数量竟比刚才多出一倍。

林婉儿见状,急中生智,从腰间掏出师父炼制的\"驱邪香囊\",扯开系带抛向空中。香料爆开的瞬间,燃起淡蓝色的火焰,怨灵们发出恐惧的嘶吼,纷纷后退。趁此机会,李承道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一道金色的符阵在脚下展开,将怨灵困在其中。

就在他们全力对付怨灵时,昏迷的苏明珠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嘴角上扬露出诡异的弧度,缓缓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刺李承道后心。林婉儿眼尖,惊呼一声:\"师父小心!\"同时甩出软鞭缠住苏明珠的手腕。

李承道闻声侧身躲过,却见苏明珠冷笑一声,匕首一转,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在地,瞬间化作一条血蛇,朝着符阵游去。符阵在血蛇的侵蚀下,金光渐渐黯淡,怨灵们趁机挣脱束缚,再次扑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乱葬岗深处传来一声悲泣,如同杜鹃啼血。所有怨灵突然停住动作,齐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李承道和林婉儿顺着它们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立在高坡之上。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她身上浓烈的怨气。

\"玉娘!\"苏明珠突然恢复神志,泪流满面地喊道,\"姐姐,我对不起你\"话未说完,便又陷入昏迷。

红衣女子缓缓抬手,指向李承道手中的日记。李承道心领神会,翻开日记,大声念出其中记载的内容:\"徐守业买通仵作,伪造我未婚夫的死因;勾结官府,强抢民女这一切,都是你在指引我们?\"

红衣女子微微点头,周身怨气翻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李承道明白,这是她在将所有力量汇聚,准备做最后的了结。他转头对林婉儿说:\"婉儿,等下我困住怨灵,你趁机找到当年的骸骨。只有让玉娘入土为安,才能平息她的怨气。\"

林婉儿重重地点头,握紧桃木剑。李承道深吸一口气,将全身法力注入符纸,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符纸化作漫天金光,再次将怨灵困住。林婉儿趁机冲进乱葬岗深处,在红衣女子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座没有墓碑的小坟。坟前杂草丛生,却有一朵血色的花独自绽放。

她挥剑斩断杂草,奋力挖掘起来。泥土下,一具白骨渐渐显露,手腕上还戴着一对银镯子,刻着\"永结同心\"的字样——正是玉娘与未婚夫的定情信物。林婉儿小心翼翼地将骸骨收起,此时,红衣女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她的面容也清晰可见,那是一张满含悲戚与不甘的脸。

\"姐姐,安息吧。\"林婉儿轻声说道。红衣女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空中。失去了操控者,怨灵们也纷纷消散,乱葬岗终于恢复了平静。

李承道走到林婉儿身边,望着手中的骸骨,长叹一声:\"走吧,我们带玉娘回家。\"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稠,李承道师徒捧着苏玉娘的骸骨往镇里走,林婉儿手中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苏明珠仍在昏迷中,呼吸微弱,发梢还沾着乱葬岗的泥草。

\"师父,玉娘的怨气虽散,可我总觉得还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林婉儿猛地转身,桃木剑直指身后枯树,剑刃却只劈开一团虚无的雾气。李承道神色凝重,摸出两枚铜钱在掌心搓动,铜钱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却带着异样的滞涩——这是附近有阴邪之物徘徊的征兆。

行至镇口,本该紧闭的城门却大敞四开,两盏白灯笼在门楣上摇晃。李承道瞳孔骤缩,那灯笼上赫然画着扭曲的囍字,与徐家大宅中的如出一辙。\"退后!\"他猛地将林婉儿拽到身后,袖中三枚铜钱夹着符纸飞射而出,钉入城门立柱。铜钱刚一接触木头,竟腾起阵阵白烟,立柱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欢迎来赴宴\"沙哑的女声从城门上方传来,李承道抬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倒挂在横梁上,穿着的嫁衣布满血污,腐烂的脚掌正对着他的脸。林婉儿反应极快,桃木剑裹挟着朱砂粉末刺向那身影,却只削下几缕枯黄的头发。

\"这不是玉娘!\"李承道嗅着空气中刺鼻的尸臭味,突然想起在乱葬岗时,玉娘的怨灵周身萦绕的是冷冽的怨气,而眼前这股气息,混杂着浓重的腐尸味,更像是被人为豢养的邪物。他迅速结印,口中念动咒语,道袍上的太极图泛起微光,形成一道屏障将邪物逼退。

三人趁机冲进镇子,街道上寂静得可怕,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却从门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林婉儿壮着胆子用剑尖挑起一户人家的门帘,屋内景象让她差点尖叫出声——满墙的囍字都被鲜血覆盖,桌椅上摆满腐烂的婚宴菜肴,七个穿着寿衣的稻草人坐在桌前,胸口都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符。

\"这些稻草人\"李承道俯身查看,发现稻草人的关节处缠着红绳,绳结打法正是邪术\"七煞锁魂阵\"的布置手法。更诡异的是,其中一个稻草人胸口的黄符上,赫然写着林婉儿的生辰八字。

\"有人在针对我们!\"林婉儿话音未落,街道尽头传来唢呐声,一支送亲队伍缓缓走来。纸扎的马车由无头马牵引,轿帘上绣着的凤凰眼睛竟是两颗人眼球。李承道立即掏出符纸,却发现怀中的符纸全部变成了白纸,上面还印着血手印。

\"用这个!\"林婉儿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上戴着的银质八卦吊坠,这是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护身符。李承道将吊坠握在手中,注入法力,吊坠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送亲队伍在光芒中发出阵阵惨叫,纸扎的车马开始自燃,从轿子里爬出无数蜈蚣,密密麻麻地朝着他们涌来。

千钧一发之际,街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李承道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人手中提着的竹篮里,露出半截穿着嫁衣的人偶。\"追!\"他带着林婉儿追进小巷,却发现地上散落着几片银杏叶,叶面上用血画着指向豆腐坊的箭头。

豆腐坊的门虚掩着,腐臭味比之前更浓烈。李承道推门而入,屋内漆黑一片,唯有灶台上点着三根白烛。烛火摇曳间,墙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人影,像是有人在举行婚礼。林婉儿举起吊坠,光芒照亮四周,他们这才看清,房梁上倒挂着七具尸体,正是十年前参与强娶苏玉娘的徐家族人,他们的脸上都被刻上了囍字,尸体下方的地面上,用朱砂画着巨大的阵法。

“原来真正的阵眼在这里。”李承道看着阵法中央放置的苏玉娘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七根黑香,香灰呈诡异的弯曲状,指向不同的方位。他正要上前毁掉阵法,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是苏明珠!

苏明珠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此刻她眼神空洞,嘴角上扬到不自然的角度,手中握着一把剪刀,正是乱葬岗新坟上出现的那把。“你们以为,玉娘的怨气散了就结束了?”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十年前,是有人让她化作厉鬼,而现在,该让你们尝尝被怨念吞噬的滋味了!”

林婉儿举剑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苏明珠手中的剪刀突然脱手飞出,直取李承道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抓起灶台上的黄豆撒向剪刀,剪刀发出一声悲鸣,坠落在地。

“阵法需要活人献祭才能完成。”李承道大声对林婉儿喊道,“玉娘的骸骨是阵眼之一,他们想借我们的手,让玉娘彻底变成噬血厉鬼!”他迅速掏出最后一张符纸,咬破指尖用血在符纸上重新绘制符咒,符咒化作一道流光射向苏玉娘的牌位。

牌位轰然炸裂的瞬间,整座豆腐坊开始剧烈摇晃。苏明珠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涌出黑色的雾气。林婉儿趁机甩出软鞭缠住她的手腕,却发现苏明珠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有无数虫子在啃噬她的血肉。

“救救我”苏明珠突然恢复清明,眼中满是恐惧和哀求。李承道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她身上,黑色雾气发出滋滋声响,渐渐消散。苏明珠瘫倒在地,昏迷前,她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半朵莲花。

“去找另一半”她气若游丝地说完,便昏死过去。李承道捡起玉佩,发现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徐”字——这是徐家的标记。而此时,豆腐坊的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字,拼凑出一段尘封的秘辛:“徐家长子徐守仁借尸还魂”未及读完,整面墙壁轰然倒塌,露出后面隐藏的暗室。

暗室中央摆着一口朱漆棺材,棺盖上用金线绣着完整的并蒂莲——正是苏明珠玉佩上图案的另一半。林婉儿握紧玉佩,发现凹槽与棺盖上的莲花严丝合缝,当玉佩嵌入的刹那,棺材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开启。

棺中躺着的并非尸体,而是个身着喜服的男子。他面容与告示上的徐守业有七分相似,却更显阴鸷,眉心处贴着的镇魂符已泛黄开裂。李承道瞳孔骤缩,突然想起镇上老人曾说徐家有两子,兄长徐守仁早夭,却从未见过坟墓。

“原来十年前暴毙的不是徐守业,而是借尸还魂失败的徐守仁。”李承道的声音被暗室的回音拉得发颤。话音未落,棺中男子突然睁眼,腐烂的嘴唇咧出诡异弧度,“好个游方道士,竟能查到这一步。”

男子双手撑着棺材坐起,身上喜服片片碎裂,露出布满符咒的胸膛。林婉儿这才看清,他心口位置赫然插着半把剪刀——正是苏玉娘的喜剪。“当年我看中玉娘的生辰八字,本想借她魂魄完成还魂术,”徐守仁的指甲暴长三寸,“谁知那贱人宁死不从,反倒用剪刀毁了我的肉身!”

暗室顶部垂下无数红绸,如同绞索缠住三人。李承道迅速甩出捆仙绳,却被红绸绞成碎片。林婉儿举起桃木剑劈砍,剑刃却被腐蚀出斑斑锈迹。徐守仁的笑声震得四壁震颤,“现在,该用你们的血来修补我的魂体了!”

千钧一发之际,昏迷的苏明珠突然咳嗽着醒来。她的眼神恢复清明,却泛起诡异的青芒,“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话音未落,一道虚影从她体内飘出——竟是苏玉娘!此刻的玉娘褪去了怨气萦绕的狰狞,一袭素白衣裙,眉目间尽是凄然。

“守仁,你我本是青梅竹马”玉娘的声音如泣如诉,徐守仁的动作明显滞了滞。原来当年徐守仁因家族内斗被下毒,为求生才走上邪道。他觊觎玉娘命格,设计害死她未婚夫,却在还魂时被拼死反抗的玉娘破坏阵法,从此被困在阴阳之间。

林婉儿趁机将苏玉娘的骸骨放在棺材边缘,骸骨突然发出莹莹白光。李承道大喝一声,咬破指尖在掌心画符,将积攒的最后法力注入其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金色符印照亮整个暗室,徐守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上符咒纷纷燃烧。

“为什么不杀了我!”徐守仁在金光中痛苦挣扎。玉娘的虚影飘到他身边,伸手抚过他逐渐透明的脸,“当年若你肯告知真相,又何至如此”随着玉娘的话音,徐守仁的戾气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玉娘体内。

暗室的红绸尽数化作灰烬,李承道力竭倒地。林婉儿急忙扶住师父,却见他嘴角溢出黑血——在乱葬岗时中的尸毒早已侵入心脉。苏明珠踉跄着扑到玉娘骸骨旁,泣不成声:“姐姐,对不起,我不该为了复仇,轻信邪道”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玉娘的虚影最后看了眼故乡的方向,缓缓消散。李承道挣扎着掏出药瓶,倒出最后两粒丹药:“这‘回魂丹’给镇上中邪的百姓”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林婉儿红着眼眶背起师父,苏明珠抱着姐姐的骸骨跟在身后,三人走出豆腐坊时,朝阳恰好跃出地平线。

此后,青石镇再未响起过诡异的唢呐声。苏明珠将徐家大宅改建成义庄,专门安葬无人认领的尸骸。李承道在林婉儿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康复,临走前,师徒俩在乱葬岗立了块无名碑。每当月圆之夜,附近的村民都说能看见一对男女的影子,手牵着手,沿着当年花轿走过的路,缓缓走向远方。而那半朵莲花的玉佩,被苏明珠埋在碑下,见证着这场跨越十年的爱恨情仇,终于画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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