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点头：“如果再晚一步，我们会被动。”

她眼底寒光凛冽：“林正国知道这些资料的存在，他没有销毁，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而现在……我要他亲口承认，他在母亲发疯一事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秦哲叹了口气：“你准备怎么做？”

林初月轻声道：“我会约他见面。用他最在意的——远景的董事席位，来换他一次真心。”

当天傍晚，林正国如约来到翠湖别墅。

他穿着得体，步伐沉稳，看上去依旧是那个温和稳重的父亲。但林初月此刻只觉得陌生。

她将母亲的录音机摆在茶几上，平静地按下播放。

林正国面色微变，手指顿时收紧。

“你……你从哪儿拿到的？”

林初月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她说你配合沈芳，送她进精神病院；她说你知道沈芳用药控制我；她说你和沈芳有共同账户。”

“这些……是真的吗？”

林正国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坐下，语气艰涩：

“她一直不信我。”

“她不信你，是因为你让她疯了！”林初月声音突然提高，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她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在她身边，她临死前被打上‘精神失控’的标签，是你默许的，对不对？”

林正国低下头，眼神一片茫然：“我……我只是想保住公司……沈芳说，她能处理……”

“所以你就放任一个女人把你的妻子逼疯，把你的女儿下药？”

林正国脸上泛起疲惫之色，像是老了十岁：“我……那时候已经力不从心。远景一半高层倒戈，你母亲又坚持要拆股权，我……我别无选择。”

林初月咬着牙，笑得讽刺：“你当然有选择，只是你没选我们。”

她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掌握的所有证据，一旦提交给信托调查组，你不仅会被剥夺监理人身份，你在远景的最后一点声誉，也会被清零。”

“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站到我这一边。”

林正国沉默了良久，终于抬头看向她，眼底浮现一丝久违的歉意：

“初月，如果有机会……我愿意补偿。”

林初月收起文件：“那就从公开支持我开始。下一次董事会，我要你发声——支持我对林韵的罢免案。”

林正国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好。”

晚上回到公寓，林初月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厉湛川打来电话，语气柔和：“今天怎么样？”

林初月低声道：“我做了一件我不想做的事。”

“可你必须做。”他在电话那头安慰她，“林正国不值得你怜悯，他当年已经亲手背叛你母亲，现在只不过偿还。”

林初月沉默了半晌。

“湛川，我怕……”

“怕什么？”

“怕我终有一天，也会变成他们。”

厉湛川轻轻一笑：“你永远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有底线。”

他停顿了一秒，“他们只有目的。”

章节尾声旁白：

林初月拨开了母亲死因的重重迷雾，也打开了林家过去最肮脏的一道伤口。

而在这场父女对峙背后，还有更多人，正悄然靠近棋盘中央。

林韵未出手的那一张王牌，正逐步靠近林初月的生命线。

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