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凌霄的嗓音陡然下沉，不明白蛇岐为何会这样质问于她。

“难道不是吗？”蛇岐冷笑一声，狭长的眼眸里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是在她话音未落之时便直接打断了她，可是目光相对的一刻，才察觉到他才是败下阵来的那一个，主动移开了目光。

于是干脆破罐破摔般，将心里的计较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在你们神仙心里，妖兽不过是玩物罢了，你愿意和什么仙君结侣，本就与我这个妖无关。”

舍不得用在别人身上的花样，就拿来用在他身上，反正在她心里，他们的关系也只是排解无聊而已。

“你…”

云凌霄的呼吸一滞，心口就像是被猫挠了一样，她注意到他愠红的眼角，刻意的躲避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心里有些难受，她给他这些东西，助他修炼，只是希望他在妖界可以好过一些，不要那么辛苦，并不是为了图他什么。

做这些，都是发自她内心的…

云凌霄承认蛇歧这样的疏离确实拿捏了她，她上前一步，不容拒绝地抚上他的脸颊，认真道：“蛇岐，我没碰过其他男人。”

“呵。”

蛇岐偏过头去，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这女人惯会蛊惑人心，那些甜言蜜语不知对多少人说过。可当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时，他发现自己竟可耻地动摇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也能像前辈一样，有朝一日成为上神。”云凌霄低下头，手指在他的腰间打转，果然感觉到手下的皮肤变得紧绷，“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不愿。”

蛇岐没经过思考就拒绝了她，其实这种答案云凌霄早就想到了，他和自己一样，喜欢待在熟悉的环境，热爱自由，不喜欢被约束。

可她仍然抱有一丝期待，她不想错过了，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道：“蛇岐，我身边的位置给你留着，如果你想清楚了…就告诉我。”

在云凌霄看不见的地方，蛇岐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他目光流转间赤红的双眸渐渐淡了下去。

他这样算是逼宫成功吗，让云凌霄不得不给他一个名分？

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蛇岐只觉得浑身发麻，他什么时候这么拎不轻了，可是在云凌霄的追问下，他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你愿意吗？”

云凌霄有些结巴，她总觉得在和男人相处的过程中，由自己问出这样的话感觉有点奇怪，可是她依旧顺从心意，想要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蛇岐轻咳一声，掩去笑意，板着一张脸还带着些嫌弃道：“谁稀罕啊…呃！”

尾尖突然被抓住，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真身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那一截断尾处的鳞片还没有完全长好，云凌霄的思绪就又回到那日在深海城，他稳稳接住自己后，为了带她逃脱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自己的尾巴。

那里早已不疼了，可被云凌霄温软的掌心覆住时，蛇岐却觉得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泛起一阵难耐的痒意。

她的动作极轻，仿佛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心中顿时攀起一抹隐忍着的躁意，她真的是…动作这么轻做什么。

话音未落，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半个身子牢牢圈进怀里。

两人的距离骤然贴近，彼此的体温透过衣料，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他低下头，鼻尖几乎抵上她的，幽深的眸子将她吸入眼底，一字一顿道：“云凌霄，你要是敢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