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只觉得浑身舒坦，却也很疲惫，厉怀渊试图推动她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却被白宁一把拎起被子蒙住。

“困了，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怀渊悄悄地将被子从头上扯了下来，身旁是白宁平稳地呼吸。

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落寞和委屈，刚刚沉静下去的心思又跳动起来，长久的压抑和突然被勾起的欲望根本没有这么容易得到平息，这一夜实在难捱了。

他抬手遮掉狼瞳，在心里埋怨自己实在是不知廉耻，可转念又想，阿宁会不会就喜欢他这样。

——

夜里，洛漓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背上已经生出一层冷汗。

到处都是鲜血，无数鲛族的鳞片被生生割裂开，干涸地躺在地上。

“少主，救我”

“少主，快逃，快逃啊！”

“漓儿！好好活下去！”

“娘亲！”

他的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束缚住，放开，他要去找娘亲和爹爹。

可无论他如何呼喊，都没人回应他，无数族人倒在他的面前，他会死吗？

下一刻，有人拽住了他的手，“哥哥”

不要，不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枕头湿了一片。

别抓我，不要碰我！

他几次逃脱，又重新被抓回去，他不要沦为玩物，他不要成为奴隶，他好恨！

“多少钱，我买了。”

那道声音将他从梦魇中拉了出来，将他护在身后，他还记得那日的情景。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君后

凭什么，命运要这么折磨他？是他害死了他全家，而那么好的白宁，那只狼妖根本就配不上。

他将手放在丹田，那颗妖丹正在发烫，好不容易才稳住自身的妖力。洛漓发现，每次他快要失控之时，身体内就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掌控。

是这颗妖丹

这种巨痛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碾碎，他无数次都想要放弃，要是当初哥哥没有救他就好了，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呢，这样他们就可以团聚了。

“漓儿，你是鲛族未来的希望，别忘了你的责任”

哥哥的话每个夜里都会萦绕在他的耳边，将他紧紧地包裹着。

——

次日清晨，光透过门缝照在白宁脸上，白宁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肩头。

那里光滑依旧，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就去捏开身旁之人的嘴角。

果然，嘴唇内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像是不满被打扰，侧头躲了过去，柔软的唇偏偏贴在了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背。

白宁趴在床上，用手撑着头，她仔细观察厉怀渊的睡颜，那高挺的鼻梁，她忍不住用手指描绘了一番。

他一身洁白的中衣，穿得整整齐齐，睡姿也不会像她这么不老实。

这还是她印象中几乎从未有过的，她醒来时他还在睡着。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厉怀渊缓缓睁开眼，初醒时的朦胧在几秒钟后逐渐消散，意识随之清晰。

他不自然地坐起身，甚至不敢去看白宁。

想到昨日的场面，一瞬间双颊酡红，他们真的他暗自用舌尖轻抵口中的伤口，那明显的刺痛感却在心底激起了甜蜜的涟漪。

“还真是只狼。”白宁默默吐槽道。

厉怀渊低下头，扯了扯嘴角，“阿宁，我下次不会这么冲动的，不是，不是不听话”

他忐忑地看着她，明明在努力分散注意力了，可一旦是阿宁，他就根本扛不住。

“要不下回还是绑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