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在意。”
宁喜儿抿紧唇。
原身最在意的就是家人,在宫里勤勤恳恳洗衣裳,挣的每一文钱都拿回家,家人安定,是原身最大的心愿。
她占了原身的身子,那么,就要替原身护好这些家人。
宁悦儿低下头:“大姐,让我再住几天吧,至少得让我亲眼看到你好起来。”
宁喜儿没再拒绝。
天越来越冷了,燕京一进冬天就常下雪,一出屋子就冷。
屋里烧了炭,但不是最好的银丝炭,普通的炭烧起来烟大,有些呛人,得时不时开门窗通通风。
太子已经近半个月没有来落月阁了。
宁喜儿干脆称病,没再去葳蕤殿请安,天天窝在屋子里,喊周英来说话,几人乐得自在。
宁悦儿抱着猫儿,低声道:“我听好些宫人私下说东宫两位公子并非太子妃所出,是真的么?”
“这事轮不到我们来议论。”周英转开话题,“倒是同我住一个院子的静昭训,近来很怪,也称病不再去请安,天天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宁喜儿一顿。
有什么东西从她脑中一闪而过,却没抓住。
她开口:“两位公子彻底搬出东宫,太子妃性格阴晴不定,静昭训自然不敢凑上去触霉头,只能称病躲着了。”
“听说镇南大将军班师回朝了。”周英捧着暖炉道,“镇南大将军平定了南方战乱,立下大功,这回归京,朝廷定会办庆功宴,喜儿妹妹,你或许可趁此机会和殿下见一面,服个软,讨个饶。”
宁喜儿一笑:“多谢姐姐提点。”
失宠近半个月,是该出现在太子眼前了,否则,那个男人可能该忘记她了。
大晋朝镇南大将军由太子一手提拔起来,为镇南大将军办的庆功宴,太子自然得早早到场。
萧止淮一身玄黑色衣衫,披着大氅,走在大雪中。
从东宫出来,旁侧就是宝象楼,秋天盛放的木芙蓉早就败了,光秃秃的枝条上落满了雪,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木芙蓉旁侧走过,径直走到宝象楼后头。
“是宁良媛。”
罗宇轻声提醒。
萧止淮湛黑的瞳仁一紧。
那夜,她梦中呢喃出淮哥哥三个字时,他也在梦中。
他梦见了少年时期最美好的那几年,是啊,曾以为最痛苦的幽台岁月,如今想起来,也只剩下美好,只因为,幽台有她。
梦里的一声声淮哥哥,变为现实。
那一瞬间,他真以为,他的阿晚回来了。
他情难自抑,抱紧枕边人,以为她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回过神来后才发现,原来不是阿晚。
可她还在一声声唤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