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临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提起谢音的衣领:“再往前走一步,我杀了她!”
陈建平和沈秉洲停了下来。
陈建平声音苍老有力:“正临,别糊涂下去了。”
“我糊涂?”孙正临大笑了几声,掐谢音脖子的力道变得更大了些:“陈老将军,你不会觉得我就这点本事吧?”
他话音刚落,隐在四周的几支队伍慢慢向中间包围。
但陈建平面色如常,反倒叹息的说:“从兆川被杀开始,我就一直在替他查平州的奸细,但你藏的实在太深,我只能想方设法引你出来。”
“我一直在等奸细动手,直到我今天看到这个场面,都很难相信那个奸细是你。”
“正临,你跟在兆川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孙正临面目狰狞:“陈建平,你少啰嗦,他当年的救命之恩,我早就还清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陈建平叹了一口气,然后轻抬了一下手。
耳边传来一声枪响。
谢音感觉有血溅在了脸上,刚抬手摸了一下,就晕倒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时,是在卧室。
“醒了?”陈建平坐在床侧,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点烧。”
谢音嗓子很疼,轻轻嗯了一声。
沈秉洲端着一杯热水走进来,递给她:“喝点水吧。”
谢音坐起身,喝了一些水。
陈建平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最近累坏了吧?”
谢音握着杯子没说话。
陈建平温声说:“你再睡一会儿,爷爷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说完后,站起身在沈秉洲肩膀上拍了一下。
卧室门被关上后,谢音看到沈秉洲没走,抬头看了一眼他。
沈秉洲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好点了吗?”
谢音嗯了一声:“其他将领怎么样了?”
沈秉洲:“都已经安全了,放心。”
“但边境打起来了,周平攻势很猛,方将军节节败退。”
“还有一件事,江州,谞州和黛州全州封禁,这些事也导致了其他州物价疯涨,不太稳定。”
谢音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他:“江乾…到底想干什么?”
沈秉洲:“江州经济繁荣,各方面发展都非常好。江乾又和其他州长交好,不甘心只当一州之长。”
谢音听完后,目光空落落的看向窗外。
卧室里陷入冗长的静默里。
沈秉洲的目光紧紧锁在她面容上:“小音,如果把我们的婚姻当成合作,是不是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谢音没回答他的话。
沈秉洲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说:“你好好休息。”
他走到门边时,谢音突然叫住他,说了一声:“好。”
沈秉洲停下脚步,隔了几秒才转身重新看她:“什么意思?”
谢音坐在床上,床头灯将她的表情照的不太真实:“我们结婚。”
还不等沈秉洲说什么,她紧接着说:“但我有条件。”
沈秉洲:“你说。”
谢音开口道:“想办法放了沈荡,他是冤枉的。”
沈秉洲走到床边:“这不可能。”
“小音,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你拿什么理由放了他?还是说你想等着平州军区这些军人戳着你脊梁骨,骂你愚昧昏聩?”
谢音低头捏紧杯口。
沈秉洲把杯子从她手里一点点抽出来:“我最多能先保他活着。”
“还有条件吗?”他问。
谢音看着他:“江依月,我要她伏法。”
沈秉洲似乎对江依月诈死的事情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只要江乾败了,江依月的事情很好处理。”
谢音嗯了一声:“还有一个条件。”
沈秉洲:“说。”
谢音嗓音很平静:“等平州稳定,江乾的事情也处理完了,我们就离婚。”
沈秉洲没回答她的话,但谢音固执的直视他,非要等他答应。
两人都看着对方的眼睛,僵滞了好几分钟。
沈秉洲极淡的嗯了一声:“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