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荡唇边带着冷笑:“谁稀罕你那军权?送我都不要。”
“孔兆川,你忙活了一辈子,到头来儿子儿子护不住,唯一的孙女还流落在外二十二年。”
“平州紧邻多个国家,边境摩擦不断,你有一天真正轻松过吗?恐怕每天两眼一睁,全是事。”
“我要是活你这么累,早一头撞死了,死了还轻松。”
孔兆川唇角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荡看向他:“就这苦日子,你还想让谢音过?”
孔兆川:“……”
沈荡继续说:“我真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图什么?图后人称颂你,让你万古流芳?”
孔兆川怒声:“你这小子懂什么?总要有人为了和平去牺牲。”
沈荡敷衍的点头:“好好好,我不懂。”
“我只知道谢音在认祖归宗前,没有吃孔家一口饭,你没资格要求她牺牲。”
“你奉献牺牲,是你大义。但你把这份责任强加在谢音身上,是自私。”
“孔家满门英烈,总得允许有一个人快快乐乐的活着吧?”
他说完那些话后,孔兆川愣了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谢音在家里等到夜里十点多,还不见孔兆川回来,连电话也都打不通,心里愈发慌乱起来。
许管家也早早联系了平州的将领,得到的消息是孔兆川处在断联状态,已经派了队伍沿着路线去找了。
谢音在家里坐不住,跟许管家说:“我去平州一趟。”
“好。”
许管家给她安排了警卫和车。
车子刚行驶到京州高速口,她就看到了沈秉洲的车。
他落下后座车窗,看向谢音。
谢音也落下车窗,问他:“你是去平州吗?”
沈秉洲嗯了一声:“平州传来消息,说爷爷在回京州的路上失联了,我去看看。”
“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家,我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谢音摇了摇头:“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沈秉洲轻声说:“也好。”
他刚想说让谢音坐自己车上,还没开口,就见她升起车窗。
谢音坐的车开在前面,何铮保持着同样的速度跟在后面。
沈秉洲关上车窗,给段毅成打去了电话,语气带着质问:“什么情况?”
段毅成也很着急,解释了好几分钟。
意思大概是江乾派人解决孔兆川,他安排人解决沈荡,结果好巧不巧,两拨人撞一起了。
现在两拨人应该都正在找沈荡和孔兆川的位置。
段毅成说着,停顿了几秒,不敢说下去。
沈秉洲冷声:“说,怎么了?”
段毅成咽了口唾沫:“沈荡和孔兆川坐的车……掉下崖了,那块地势很复杂,我估计……”
“估计……很难活着。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的人先找到他们,还是江乾的人先找到。”
沈秉洲抬手按着发疼的眉骨,好几秒后才说:“你最好祈祷爷爷能活着。”
“否则我外公那边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
段毅成听完,心里比谁都慌,生平第一次如此倒霉,把事情能办成这样。
不等他再说什么,沈秉洲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