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宪廷焚烟,轻笑了声,“我跟阮虞在你眼中是这样?”
“靳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龙夏槐纠正,“我只是真心羡慕,看阮小姐的状态,她就是活在爱里的。”
靳宪廷没回应她。
停车场遇袭,是冲他来的,阮虞是替他挡枪了,暴露软肋的后果,就是阮虞受伤倒地时,靳宪廷真切地经历了伤心,崩溃。
他觉得自己的爱,很沉重,带着突如其来的伤害。
…
阮虞全神贯注摸牌,连靳宪廷站在身后也没察觉,码牌后,她火速打出七万,一圈之后又一个二筒,靳宪廷弯下腰,满眼笑意指着一列牌,“二筒,你已经糊了。”
“是吗?”她指指点点,“好像真是。”
卓明轩牌一推,“阮虞,你连胡牌都不知道,怎么敢输我二十万的。”
她一下哑火了,“我说了我不打,你非要教,你教得又不好。”
“你还怪上我了。”卓明轩皱眉。
“不打了。”阮虞索性也推了牌,“宪廷,你出去那么一阵儿,我输了二十万。”
靳宪廷摩挲着桌上的牌码,“卓小公子报销。”
“你简直重色轻友。”卓明轩起身,迎面撞上龙夏槐,她抬头,眼睛带着笑,“明轩,我找你半天了。”
“找我做什么?”卓明轩双手插兜,靠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龙夏槐脸瞬间红了。
八成是什么撩骚的话,牌桌上的年轻男子打趣,“卓小公子一向风流成性,现在终于是定下心了?什么时候订婚办酒席记得邀请我们。”
龙夏槐接茬,“快了,我已经在跟卓伯母商量回门宴的事了。”
在人情世故上,她的确有龙荣海八面玲珑的味道,可在感情里,龙夏槐脑子转不过弯,出奇的单纯。
她家教严格,特别在男女方面尤其,从小到大,别说初夜,就连初吻,家里也知道。
去国外留学那几年,跟卓明轩昼夜颠倒,吃喝玩乐的日子也截然不同。
“卓小公子那杆枪,在女人堆里身经百战,恐怕是让龙小姐欲罢不能了 ,才这么上赶子要嫁。”
龙夏槐无知地眨了眨眼,“什么枪?”
“你他妈说什么呢!”卓明轩恼了,“这他妈是你们开玩笑的地儿吗?”
“错了错了,这不是以前都这么开玩笑吗。”年轻男子眼瞧着气氛不对,拎起手包准备开溜,“玩儿也玩过了,卓小公子我们就先走了。”
龙夏槐不明所以,拽住他衣服,“明轩,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我没生气。”卓明轩垂眸看着她,“你真跟我妈商量回门宴的事情了?”
“嗯。”龙夏槐笑得灿烂,“卓伯母还说下次会带上你一起去拜访我父亲,让我帮忙约他的时间。”
“龙秘书长也知道了?”
龙夏槐点头。
这给卓明轩架住了,他没考虑到这一步,一记眼刀给了靳宪廷,哪知男人压根不接茬。
倒是阮虞在他耳边低语,“卓先生真的要跟龙小姐结婚了吗?”
“我不清楚。”靳宪廷挑了下眉,“也许。”
原本只是出于愧疚,以及对男女之事的如鱼得水,卓明轩接下了靳宪廷的话,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捆绑。
对龙夏槐,相处这么些日子,一点感情没有,也不可能,卓明轩做玩儿家这么久,不喜欢纯生理性的,跟嫖没区别,他不感兴趣。
对过往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感情,他也并非完全的薄情寡义,分了手,要钱的给钱安抚,要资源的,手边有什么资源,也给。
算是极品前男友了。
因此外界只知道他逗猫惹狗,跟过他的女孩儿,却极少有很大怨气的,甚至在公开场合跟他遇见,还能相谈甚欢。
“夏槐,结婚这事儿我觉得要不然缓缓。”他是真的慌了,婚姻意味着束缚,他心不甘情不愿。
“我不着急,明轩。”龙夏槐完全没有失落的意味,“可以先谈着,等你愿意了再说。”
温太太走进棋牌室,“龙小姐,卓太太请你去一趟,她有些事情找你商量。”
龙夏槐垫脚,在卓明轩脸侧亲了一口,“一会儿再见,明轩。”
她前脚刚走,卓明轩泄了气般坐在沙发上,“这都招惹的什么事儿,龙家要逼婚我,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靳宪廷沉默片刻,“估计得答应。”
“你也知道,龙荣海是我能招惹的吗,我要真被逼婚,早晚给抖落出来。”
男人一蹙眉,卓明轩闭嘴了,在心里憋着气。
阮虞似懂非懂,“你们要抖落什么事?”
“阮阮。”靳宪廷轻笑,“让何秘书带你去房间,把我车钥匙拿来,我送你回去。”
卓明轩明知故问,“晚上不留下吃饭了?”
“不留。”靳宪廷回复。
阮虞站着没动,迎上他的目光,“你们之间有小秘密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