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阮虞进门就注意到房间角落处,几只叠放好的大棕皮箱子,靳宪廷此刻做庄,前几把手气不太好,他将抽过一半的烟搁在烟灰缸旁,招呼阮虞,“阮阮过来,让我蹭蹭手气。”
场上还有卓明轩,其余两位也是你年轻人,一看摸牌架势,就知道是高端玩家,估计也是那些老董的儿子,来凑角儿的。
阮虞走近,在场目光都投向她,靳宪廷搓了搓她手,随后摸牌,是张三饼。
男人浅笑,眉目间露出风流纨绔样,“地胡。”
“还是你女人有福气,前面几把输得,全赢回来了。”卓明轩意味深长,甩出筹码,“一杠一千块,两杠翻倍,地胡一家十万,我们掏钱吧各位。”
服务生转身,利索打开一只皮箱,里面全是规规整整码好的现金,阮虞第一次见这场面,有家底,打牌输赢都在万元以上。
“我打个电话。”靳宪廷站起,“阮虞你来。”
“我可不会。”阮虞只会打川麻换三张,场上的东风花色,她一概看不懂,况且这一把输赢抵她一年工资,摸牌都心惊胆战。
卓明轩抽掉靳宪廷留下那半支烟,“我教你。”
她婉拒,“我真的不会。”
靳宪廷扶她坐下,“输了算在明轩账上。”
卓明轩一愣,“也行,输了就算我账上吧。”
阮虞面露难色,桌上的麻将已经被推入洗池里。
靳宪廷接到一秘电话通知,说是上面有从京城来的大领导一周之后考察中岳,为他安排了新的时间表,他交代了几句。
“靳总。”龙夏槐不声不响出现在他身后,“明轩在哪里?”
吃完宴席之后,她陪卓夫人,以及其他夫人去应酬几位官太太,女人耍牌,喝下午茶,聊家庭,时兴的头发和衣服。
龙夏槐在那样的场合里待久了,她毕竟年纪小,辈分也小,说不上几句话,多是倾听,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出来透透气。
靳宪廷收线转身,“棋牌室。”
“您听到我说的话了?我以为您打电话没听见。”龙夏槐跟他说话小心翼翼的。
他语气平缓,毫无感情,“你是明轩的女朋友,不用这么客气,现在不是在公司,不用称职务。”
尽管在公司接触了好几次,龙夏槐依旧觉得靳宪廷是谜一样的男人,他对她的态度,是冷漠的,可表现得得体,叫人挑不出错处。
龙荣海在家很少主动提及工作上的事,他们这类人,嘴巴很严实,不到必要场合,连旁人议论,也不会表态。
太清楚祸从口出的道理,越是高位的人,越是靠近核心权力圈的人。
对于站队和zz问题越敏感。
尽管如此,龙夏槐也知道,龙荣海服务的对象,他的顶头上司,是靳宪廷的父亲。
而且她还知道,靳宪廷与他父亲的关系,并不融洽。
至于程度到哪里,龙夏槐实则无从了解。
她客气笑,“我还是别改口吧,万一叫习惯了,在公司也改不过来,招惹非议。”
“这是能力问题。”靳宪廷没给面子,“只是怕明轩听久了,有不满。”
“靳先生对明轩真的很在意,听说你们自小一块儿长大。”龙夏槐放开胆子,“您觉得我跟明轩匹配吗?”
靳宪廷瞥她一眼,“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用在意外界的眼光。”
她有点硬捧的意思,“就像你跟阮小姐一样,是外界看起来身份悬殊大的一对,仍能坚持走到一起,人都是驱利动物,都有向上的欲求,爱过玫瑰,如何再闻柳花,阮小姐就是您心中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