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难以预料的行程,沈徽林什么都没问,跟着项明峥走了。
从北京飞南州,项明峥一直靠在座椅里睡觉,闭着眼睛时,眉眼里的淡漠敛去了,周身只有冷倦。
身上的毯子掉了,沈徽林倾身去捡。胳膊擦过他的腿,项明峥睁开了眼睛,抬手拨开她垂下来的头发,看她白皙安静的侧脸。
他咬字低缓,后知后觉问她,“怎么不问要去哪里?”
沈徽林坐直了身体,想了片刻,顺着他的话问:“要去哪里?”
“把你带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关起来。”项明峥微微偏了一点儿头,“让你每天只能见到我。”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过道另一边的乘客看了过来,沈徽林抬头看了一眼口无遮拦的人,“项明峥。”
她变了很多,只是脾气和习惯没怎么变,生气的时候就叫他的名字,项明峥听着她没一点儿威吓力的声音,再次阖上眼睛时嘴角带了一点笑。
落地时已经近四点。
沈徽林跟着他从机场出来,跟着他出行了那么多次,很少遇到没人来接的情况。他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她坐到后座。
司机问要去哪里,项明峥说了一个地址,名字听起来有些陌生。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们,顿了几秒后才启动车子。
出租车几乎横穿了整个城市。
到了地方后,沈徽林看着不远处铁艺大门上方悬挂的名字,才知道这里是休养院。
项明峥让沈徽林坐在车里等,他一个人下了车。
住在里面的病人情况特殊,大楼的窗户外都是焊死的护栏,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刺耳的尖叫。
刚踏进走廊,就有一个瘦小的男人撞了上来,医生和护工追在后面试图控制发病的人。项明峥往旁边让,看着一群人跑远了,才继续往里面走。
休养院建得很大,穿过住院部、休闲区和医护人员的宿舍,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尽头是一处独立出来的别墅。项明峥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发觉记忆有偏差。
印象中这是栅栏,但是现在发现是厚重的铁门。
门没有关紧,抬手一推就开了,只是刚走进去,就被两个安保拦住了。
“先生,这里不准外人入内。”
项明峥眼底闪过一些狠戾,没理安保的话,大步往里走。
这里除了雇主,多年没有人来,两个安保明显有些意外,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一个上前拦人。
胳膊被扯住,项明峥低头看了一眼,没说一句话,猛的回头,一拳砸向那人。
他用的力道极重,安保被砸得后退了几步,有些没想到,一身西装的贵公子会这样打人。
项明峥整理了一下袖口,抬眸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不想找死,就滚。”
“我看你才是找死。”那人吐出一口血沫,握紧了拳又要向前,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打完电话的同伴拦住了,他回头问:“干什么?”
同伴摇了摇头。
项明峥路过他们,抬步上了台阶继续往里走,二层小楼布局简单,他进了屋楼上楼下都没见到人。
从楼里出来,脚步匆忙,目光一寸一寸寻找。到后院时,项明峥停住了脚步,看向遮阳伞下摆弄一堆花草的女人。
他看得太久,久到女人察觉到异样,抬头看了过来。
远远看见这里出现了陌生人,她很快站起身,满脸焦急的找照顾她的保姆。可是保姆出去买东西了,几声喊不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