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峥问：“几点的飞机？”

沈徽林说：“下午的，睡醒之后再走。”

项明峥坐进沙发里，低头点开手机准备看航班信息，航班信息没看到，却看到了已经在各大媒体平台被顶成“爆”的记者暗访新闻。

房间里骤然沉默下来，沈徽林站在卧室，靠在门边点开了最上面的那个词条。

江闵骗了她。

他不怎么好，身体多处骨折，左臂被废了，右耳永久性失聪。

他没有按照约定保持沉默，而是将那些调查到的事情全部公之于众，实名发视频在线报警，十问公安机关，能否立即调查唐世宁及名下非法产业。

“女孩儿遭凌虐自杀，为何无人问津？”

“tn会所有专门的地下室，专门关那些想要逃走的女孩儿，试问在如今这个年代，为何会纵容这样一个魔窟存在？”

“检察机关几进几出，为何每次tn会所只是停业整顿几天，又会重新营业？”

视频沈徽林只看了一半，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消失近两周，江闵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只有声声质问格外清晰。

几条热搜很快没了，不一会儿又被顶了上来。

沈徽林按掉了手机，视频里的声音依然有。

她转身走到门边，看到项明峥一脸冷倦，还在看视频。

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看向沈徽林，没什么情绪道：“你就是这么答应我的？”

沈徽林说：“唐世宁他死有余辜。”

项明峥抓起手机丢到一边，“好大义凛然的话。”

“他一个人被查，你知道这背后有多少利益牵扯、会波及到多少人？”他真的动了怒，评价他们这点儿不合时宜的职业理想，“简直不知死活。”

有来电提示，他俯身去拿手机，看似想要接电话。

沈徽林看到来电备注是“唐世宁”。

她快步走过去，先一步拿过了手机，又后退几步远离项明峥。

他抬手，声线低冷：“拿过来？”

沈徽林摇头，双手背到后面，不想把手机给他，只问他的想法：“项明峥，你要保唐世宁？”

目光相撞，只剩下对峙。

他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腕，轻易就将人扯到身前，目光奇冷奇静。

“利用我很好玩儿？嗯？”几乎是带着几分温柔的，问她：“还想要我做什么？”

“已经闹成这样了，警察介入是必然的。唐世宁他跑不了······”沈徽林仰头看着他，“我不要你做什么，你什么都不要做，好不好？”

震动的铃声停止了，不过片刻又有电话进来，她长按关机，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晚上之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旅馆的木窗大开，淋了雨的枫叶红得刺眼。项明峥只偏头看了一眼，收回的视线又一次落到沈徽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