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乔话音刚落,托着魏氏的安氏也昏过去了,手臂还在魏氏头下护着魏氏的头。
“大哥,安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云儿,云儿”,正好转身的陆氏瞧见二人倒地脸色瞬白,下意识呼唤孟云乔。
“快,送嬟夫和安侧嬟回府,劳烦李郎中了”,孟云乔后退两步朝李郎中躬身作揖。
“孟案首言重了,救死扶伤乃医者分内之事,在下这就入府诊脉。
话不好听,但在下劝孟案首三思,若想家中安宁速速把令尊火化为好”,李郎中说完回了一礼,拎起药箱快步入府。
“天呐!尸身刚回府,家中男眷就昏过去两个,别是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克人吧?”
“这话可胡说不得, 子不语怪力论神,他们不过是受不得妻主离世伤心过度罢了”
“在下怎就胡说了?你刚才没听到李郎中说的什么吗?自古以来横死之人都被视为不吉,会给家中带来厄运灾祸和大病,甚至会使祖先不安,怎到你口中便成在下胡言……”
“你所言乃是悖乱……”
二人一句我一句争执起来互不相让。
原本在她们旁边看热闹的众人,纷纷后退。
仅剩三四个拉架的,根本劝不住。劝着劝着不知怎的也吵起来了。
不知从谁嘴里冒出一句,“要是孟云乔不愿意把她身上带毒的母亲尸身烧掉,偷偷埋到坟地去,引来剧毒之物蚕食干净后,毒物会不会危害百姓吞食百姓?”
说话这人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原本还在还争吵的几人安静一瞬,纷纷把矛头指向孟云乔。
且言语谴责孟云乔的人越来越多。
她们可不管此刻一个突然失去母亲的人是否痛苦难过,也不想管会不会真的伤到她们。
既然有人说了可能会伤到她们,那她们就不能容许这个可能性存在。
就算说错了,最先开口挑起这个话的人也不是她们。
“为了家人安危在下自会妥善安置家母,但请诸位记住与你们此刻的威逼胁迫无关!
逞口舌之快世人皆可,愿诸位失去亲眷被人胁迫之时也能如此大义凛然!
诸位若再多言一句,在下不介意去府衙击鼓鸣冤,知府大人虽身逝,但府衙还在,府衙诸位大人还在!”
孟云乔面色严肃,双眼猩红,任谁看了都知她不是在说笑。
“好心好意劝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报官,你去报去吧,府衙正忙活着给知府大人办丧事呢,你看谁会理会你”
人群里几人不满地的谴责孟云乔不知好歹,可却越说走的越远。
人群就这么散了。
“主子,棺材和白事所用之物买回来了”,玉林赶着马车回来,身后跟着棺材铺来送棺材的四个健壮女子。
“管家,让西跨院烧艾水给他们沐浴,今日起除主君饭食如常外,其余人吃素一月”
孟云乔说完扫了一眼恨不得拍地哭的西跨院男眷,眉头烦躁蹙起,迈步走向被儿子扶着站在男眷后的陆氏。
“陆阿父,我命人在西跨院烧艾草水,回去后劳陆阿父盯紧他们沐浴净身,谁若不愿,可直接赶出府…”
陆氏听完叮嘱,有种有了猜测,“云儿,你呢?”
“送母亲出城火化,逝者已逝,孟家余下的人还得活着”
有方才那些人宣扬,今日之事只会越传越远,越传越严重。
孟家老家主,孟云乔的母亲,在坊间已死!且尸骨无存!
日后若有人看她这张说她像某个人,也只能是像了。
毕竟她的母亲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多人亲眼见证死亡的。
更何况,世间容貌相似之人太多,多她一个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