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长发抚在赤裸的肩膀上,修长的手臂反绞绑在身后。眼上覆着黑色缎带,和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
红唇微启,活色生香。
他跪在床榻前地毯上,等了良久,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他无奈地展颜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贝齿,微微闪着光。
“你还真是下不去手啊。”
女孩丢了鞭子,膝盖触地,伏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颈,脸颊埋进他的颈弯。
“这么喜欢我?”他的声音像潮湿氤氲的雾。
“嗯。”
容瑾用下巴轻触女孩的脸颊、脖颈,嗓音带笑:“完了,失败了,给我解开吧,亏了我现在不是面首,否则就要掉脑袋了。”
陈吉祥没有放手,轻声嗫嚅:“你知道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你还有后悔的事?”
容瑾寻着她的声音,轻轻俯过来吻她的嘴唇。
“当初为了平民愤,让他们对你施私刑,你叫的那一声,每每想起,我就心痛得地不行。”
容瑾慢慢收起笑颜,红唇微启,喉咙轻滚。
“小傻瓜,你当时刚做摄政皇后,我犯了那么大的错,你不做点什么,他们怎么会放过。”
“我当时可能真的是那么想的,”女孩咬咬嘴唇:“时隔多年,觉得很傻,为了旁的伤害你。”
“容瑾,我觉得我不适合做帝王,我做不到公平公正,也做不到大义灭亲,我偏心偏爱,纵容袒护。”
容瑾轻轻叹了口气:“小懒猫,你现在身不由己,也只能一步步走下去了,我会永远陪着你。”
“嗯。”
夜半,陈吉祥睡着了,还紧紧搂着他的腰,像护食的猫,死抱着心爱的小鱼干不撒手。
一整夜,容瑾都没有睡,眼泪打湿了枕头。
轻轻摸女孩的头发,想着遥远的越州小院。
他在西厢房给病人问诊,吉祥在院子里大树底下站着,一身棉布衣裙,掐着腰,吃着果子,眼睛还不时瞥他。
其实他们可以一直那么幸福,十年弹指间,或许已经有了孩子,在院子中嬉笑打闹。
她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人唤她容夫人。
翌日清晨。
容瑾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嘱咐:“今晚回王府,听话。”
陈吉祥噘着嘴点点头。
送她到府邸门口,容瑾沉吟片刻又说:“吉祥,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对师兄太冷落了,摄政王也疏远他,你们不应该这样对他。”
陈吉祥眨眨眼,欲言又止,容瑾说:“是因为你失忆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有时间去看看他,就当替我去的,行吗?”
“好吧。”
勤政殿,例会结束后,内阁纷纷离开座位,知道容瑾出马讲和,都识趣地赶紧离开。
会议厅就剩下他们俩了,华玦侧目看着她,浓睫微颤,低低说:“晚上回王府吗?”
陈吉祥神色淡淡,到了眼前,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了,不吭声。
华玦失望地垂落眼帘,轻轻抿唇。
这时,一个军士走进来:“摄政王殿下,军营那边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华玦点点头,站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