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钧纬马上道:“我陪你去。”
江昭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调侃与释然,“没你去,我还真怕见不到熊斌呢。”
他心里清楚,熊斌现在是市看守所的“重点监管对象”。
没有万钧纬帮忙疏通关系。
自己想要单独提审熊斌,无疑是难上加难。
第二天早上。
两人坐上了派出所蓝白相间的警车。
随着警笛的低鸣,车子如同离弦之箭。
向着位于市郊的青阳山脚下的市二看守所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市二看守所坐落在一片略显荒凉的地带。
灰白色的高墙巍峨耸立,足有五米多高,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墙顶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蛇腹形铁丝网,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给人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感觉。
万钧纬的警车刚转过山坳,便能看到岗楼上的武警正持枪来回踱步,阳光在枪管上折射出冷冽的光斑。
警车缓缓驶近看守所的大门,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车子碾过了门前的减速带。
江昭阳下意识地扶住了车门把手,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警车最终戛然而止,停在了看守所的接待大厅前。
走进接待大厅。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霉味,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大厅内显得异常冷清。
所长万鄂湘的办公室在三楼尽头。
江昭阳跟着万钧纬沿着楼梯来到了三楼尽头的所长办公室。
万钧纬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所长万鄂湘正伏案阅看着文件。
万鄂湘今年不过四十出头,但鬓角已经染上了灰白之色,显得格外沧桑。
他身着整洁的警服,第一粒纽扣紧紧扣着,显得一丝不苟。
办公桌上整齐地码放着三摞档案。
其中最上面的一份封皮上赫然印着“熊斌”二字。
日期戳显示,这份档案昨天刚被调阅过。
万鄂湘听到门声,抬头一看,顿时一愣神,“家门,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疑惑。
“家门”为方言,意为同族或同姓的人。
万钧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说吧,到底何事能让你亲自跑这一趟?”
万钧纬沉吟道:“见一个人。可以吗?”
“谁?”万鄂湘惊讶道,“已决犯?”
“不!未决犯!”万钧纬直截了当道。
万鄂湘的惊讶更甚,“未决犯还没有结案是不行的啊,这个你不会不明白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毕竟,涉及司法之事,非同小可。
未决犯,意味着案件尚未尘埃落定,其中涉及到的复杂性和敏感性不言而喻。
“所以我才来找你通融一下,这事儿实在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