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阳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熊斌那张嚣张跋扈的脸,那张脸曾经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横着走,既走不快,又走不远,熊斌终于要为自己的狂妄和无知付出代价了。
人狂有祸,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其他的还坦白交代了什么?”他听见自己声音里淬着冰碴。
“没有了!”容略图的回答简短而干脆。
江昭阳的浑身一颤。
“什么?他的路虎藏毒品的秘密他没有交代?”江昭阳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要拧成一股绳。
容略图那边传来打火机反复按压的声响,像是在驱散突然凝结的寒意:“路虎藏毒的事,他一个字都没提。”
容略图的声音再次传来,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江昭阳的头上。
江昭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电话听筒仿佛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发颤。
他突然意识到,熊斌每一句供词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那些看似重磅的“爆料”不过是用来转移视线的烟雾弹。
“没有?”江昭阳再次确认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江昭阳明白了熊斌在玩什么把戏。
熊斌这家伙敢情是有选择地交代供出一些人和事啊。
这家伙就是不想让这些人活好,要抓垫背的人。
再者这些人对他以后也不重要了。
且自己还可被公安机关记立功,为什么不做?
这个毒枭把供词当作手术刀,精准地剜去腐肉却避开要害。
至于那些至关重要的人和事他则闭口不言。
而那些真正掌握核心,操控着毒品运输、分销网络,甚至与境外势力勾结的关键人物,熊斌却像是被胶水封住了嘴,只字不提,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这哪里是悔罪的态度?
这分明是自掘坟墓。
熊斌以为这样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殊不知,他这一举动,恰恰将自己推向了绝境。
这家伙将自己唯一的一条路堵死了。
断送了自己仅有的一线生机。
江昭阳心中不禁冷笑一声,熊斌的算盘打得贼精。
想通过检举立功,然后免除一死。
接着,他肯定会计划在监狱里通过各种手段运作,争取减刑乃至保外就医的机会。
一旦获得自由,哪怕只是短暂的,他便能利用手中的余钱和关系网,逃之夭夭。
甚至远走高飞,藏匿于海外的某个角落,继续逍遥法外。
这么说来,他完完全全地隐瞒了赤松盆景藏毒一事。
狡诈至极!
必须在他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之前,套取实话,为王栩洗涮清白。
“明天一早,我就去市第二看守所。”江昭阳的声音低沉,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熊斌这颗钉子,该拔一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