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彩彩让人把桌子搬到阳光铺满的庭院,清风徐来,宛如少女温润的小手抚摸过脸庞,不要太舒服。
“小心点啊!”
几个仆人抬着桌子,椅子搬到屋外,
“爹,你看我拿的是啥。”小乔抱着一坛老酒,笑盈盈的走来。
乔翀顿时喜上眉梢,表情夸张的说道:“哎呦,好好好,太好了,还是我们家二乔最疼爹了。”
“那当然了,嘻嘻!爹,我给你倒酒。”小乔莞尔一笑,唇红齿白,洋溢着青春活泼。
关彩彩嗔了乔翀一眼,道:“少喝点。”
乔翀就很硬气,昂起头来说道:“我二姑娘给我拿的,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接着又扫了吴有缺一眼,道:“当着咱姑爷的面,是吧!我这个做岳父的,怎么也得拿出点实力来证明我的家庭地位。”
关彩彩哭笑不得,
“看出来了,岳父在家里是这个。”吴有缺违心的竖起了个大拇指。
“嗯,”乔翀洋洋自得,回头扫了二乔一眼,想问大乔哪儿去了,却见二乔额头红了一大片,便问道:“你头怎么了。”
二乔瞪着吴有缺,腮帮子气鼓鼓的说道:“让驴给踢了。”
吴有缺刚喝了一口水,直接喷出来了。
“哦!”乔翀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过吴有缺,二乔,道:“对了,大乔呢?”
关彩彩挨着乔翀坐下,道:“去叫亲家了。”
关彩彩目光投向吴有缺,致以微笑,眼神令人倍感亲切。
仓促间能找到这样才华横溢的女婿,关彩彩内心欢喜的很,至于吴有缺佃户的身份,她这个丈母娘自始至终就没在意过。
乔翀一拍脑门,道:“还是夫人想得周到,瞧我这脑子,一天也不知道想什么。”
接着乔翀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有缺,我听老乔说,你想搞郑清廉?”
乔翀起身抱着酒坛子给吴有缺斟了一杯酒,
坐下后,乔翀举杯跟吴有缺碰了一个,完事儿仰头咕噜噜一口饮尽,大大咧咧的一抹嘴。
“郑清廉那个人吧,就嘴巴臭了一些,其实人还挺不错的,挺正直的一个人。你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你姑且当他放屁好了。”
“甭说是你了,就是我,不也成天让他教训嘛!反正我一直当他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乔翀道:“打今儿起,你我爷俩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那就得一个德行啊!他言语时,咋爷俩权当他放个响。”
堂堂一侯爷,说话如此粗俗。
关彩彩受不了,又嗔了他一眼,“喝你的酒吧。”
转过头来看着吴有缺时,关彩彩轻声细语的说道:“郑军需此人和你岳父一样,一样的迂腐,固执,有偏见。”
“也确实说话不太中听。”
“但是如果你和他接触时间长一些,你会发现此人外冷内热,古道心肠。此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在这里替郑老向你道歉,你不要往心里去。”
“回头我好好说说他,过些时间等你们两个心气平和了,我再让他正式跟你道个歉。”关彩彩说道。
早上书房发生的事,关彩彩都听说了,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又感情细腻的女人,所以她可以体会到吴有缺一个佃户乍入侯府,情感上会比较敏感,这个时候郑清廉恶语伤人,吴有缺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
本身大乔和他之间的婚事,就是一场做戏,又没有入洞房,所以关彩彩很能体会吴有缺的心情,会觉得自己在侯府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
这一点,郑清廉实在做的过分了。
所以关彩彩特地筹备了中午这顿反,于情于理,她都该好好招待一下吴有缺和他父亲,妹妹。
也趁此机会,代郑清廉向吴有缺道个歉,免得人家在侯府受气,呆的憋屈。
吴有缺备受感动,心中涌起阵阵暖流。
吴有缺从来不怕别人针对自己,就怕人家对他好。
吴有缺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拌了几句嘴,用不着您跟我道歉。”
关彩彩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已经进了我侯府,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即便你和大乔没有夫妻之实,在我眼里,你也是我关彩彩半个孩子,我关彩彩的孩子岂容外人欺负。”
关彩彩英气十足,无愧于名将关岳之后,雍容大度,颇有大将之风。
关彩彩透露出一个信号,在我关彩彩眼里,你吴有缺比郑清廉更重要,他是外人,你才是我的家人。
“过些天,我一定会让他正式向你道歉。”
吴有缺没言语,心想,道歉就不必了,回头找块地给他埋了就行。
正说着,
大乔领着吴瘸子,吴缺月来了。
“哥,”远远的,吴缺月喊了一声。
关彩彩,乔翀他们立即起身迎接,“亲家,来来来,快坐。”
婚宴的时候叫吴瘸子,吴缺月他们去,他们没去,考虑到他们刚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也就没勉强。
这也是关彩彩今天特地摆一桌请他们过来吃饭的主要目的,重视这段姻缘,绝不会因为身份落差就怠慢了吴有缺的家人。
“快坐吧亲家,趁热吃,一会儿菜该凉了。”乔翀拉着吴瘸子说道。
吴瘸子浑身直哆嗦,他一个卑贱的佃户,哪敢跟乔翀同桌而食,要不是大乔苦苦相劝,他压根就不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