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光沉落。
姜肆卧在树干上,沉思了几乎整夜。夜露太过深重,天亮之后,他才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虎乖乖趴在门口。
瞧见他来,上前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掌。姜肆见状蹲下,在它耳边认真说道:“以后不许看见那位叫夜婆的姑娘就上前了。”
白虎不解地歪脑袋。
似乎没明白这是为何。
姜肆解释道:“是我太心急,她在我眼前,我有大把时间能陪伴,若是我冲动了,她会跑的。”
白虎乖巧点头。
姜肆笑着揉它脑袋,语气中带着苦涩:“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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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青白,沈枝鸢在窗户下站起身,去床上躺了会儿后,才清醒推门走出院子。
院门口已有人站着。
——玄金色的衣袍、金冠高束起的马尾、乌骨扇、和熟悉的扳戒。青年眉眼含笑,桃花眼内带着说不清的情愫。
“昨夜睡得可好?”司谕摇开乌骨扇,见她出来,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显迫切。
沈枝鸢避开道:“一夜无梦。”
司谕挑眉:“那就好,我还怕你睡不好。”说着又补充,“不过你别误会,我好客。”
沈枝鸢神情很淡地点头,客气又疏离地问:“殿下,马车在哪儿?去碧水秦山应当先要去码头吧?”
“当然。”司谕笑吟吟地说,瞧着分外有耐心。
沈枝鸢又道:“那殿下不去船上等候,怎出现在我的院门外?”
司谕笑着挡回去:“因为这是司某的待客之道。”他将扇子收起,指着不远处的侠客,“他们几人都成群结队下山,姑娘孤单一人,司某觉得得做些什么,所以来院门口等着姑娘一起。”
“不必。”沈枝鸢回绝。
司谕不慌不忙道:“他们都有烈马,姑娘…是靠自己的双脚吗?”
沈枝鸢被他说得噎住,愣了好半晌,才接道:“那你可以叫其它人来找我。”
“不行。”
司谕笑着拒绝道:“这是司某的待客之道。”
沈枝鸢脚步加快冷笑道:“沈三小姐知道你单独来接其它姑娘吗?”
司谕挑眉:“姑娘,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我对沈三小姐自是忠心,即便到今天,也是情深。”
“再说,我已与她完成冥婚。”
“今生今世,只能绑在一起。”
“所以姑娘千万别误会,我只喜欢我的夫人,只喜欢沈三小姐,沈枝鸢。”
沈枝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