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敢问今天学生们都学到哪了?”
“回娘娘,诗书礼乐数术分别学到了……”接下来他开始讲学到的各部分。
她听了他的报告很开心,看来他是用心教了,直接赏他十两白银,让他再接再厉。
既然气氛都这么欢快,她趁机问出那个死去的男孩是不是也在这个班里,学习情况和生活状态等,他对答如流,表示孩子学习能力突出、待人真诚善良,没有恶习,更没有理由被人无缘无故伤害!
他说话时,旁边的掌事们表情很尴尬、紧张,生怕她下一秒把学院拆了。
“本宫去他家时,家徒四壁的,既然他这么优秀,那么请问学院里的奖学金呢?给谁了?”
这一句话问到了所有人,只有那位先生跪下,说:“娘娘,草民恳请您重整学院,掌事和官勾结,给贫困学生的福利和拨款下来的经费全都吞下去了!此外,不少女学生跟草民反应,这般畜生还对她们动手动脚……”说到这里,他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知道他可能说得比较委婉,看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缝缝补补,看来他们先生的钱也没到位。
她很是生气,“把本宫说的当摆设嘛?!!!小洋子,把今年科举考上的人名单给本宫,本宫亲自挑人。在本宫没给你们留下案底前,自己把窟窿填好,本宫可允许你们告老还乡,不然一个个都别想安生。”
正要走时,她又回过头来,对还在地上跪着的那位先生说:“先生,你叫什么?”
“回娘娘,草民叫做何清,清正廉洁的清。”
“人如其名。”
“谢娘娘。”
“跟本宫走一趟。”
“恕草民不能从命,底下学生还有课,草民不敢怠慢。”
“也对。”她又担心何清被人报复,便和小洋子说:“你安排个人保护下何先生,在本宫没弄好学院新名单前,何先生不能出事。”
掌事恭恭敬敬送林现走,想收拾何清时,护卫挡在了前面,眼睛瞪得他们害怕,只能走开。
他转头对何清说:“娘娘让我来保护你的。”
“帮我谢娘娘。”
双方没再说话,护卫退到一旁,防止打扰到他上课,他也很快适应有个人盯着的感觉。
林现这边一个个面试这届科举上岸的人,不是太呆就是太直,没有人情味、不懂得人情世故。她纳闷是不是古代教育也只重课本上的东西,面试了一轮,就挑出一两个满意的。晚上,她熬夜编辑新的教育改革方法。
隔天一早,又开始面试上一届的科举上岸的人。从她提出科举到实施,已经过了十七年了,每年都有科举考试,不知道要面试多少人。正头疼时,辛观之来了。
“陛下。”她叫一声,算是打招呼。
他不满地坐到她身边,说:“你一个皇后天天在市井里像什么话?!!!朕都说了,那件事不用你操心。”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臣妾虽是女流之辈,比不上陛下的高瞻远瞩。臣妾只知道在其位、谋其政。陛下可还记得十五年前,你准许臣妾直接管理六部吗?”
他愣住了,这事他真的忘记了,也不敢相信那时候的他居然会给她那么大的权力,“朕日理万机,记不住久远的事也正常。”
她就知道他老早忘了,“臣妾有这个权力,也有义务和责任来处理这些问题。”
“这下你交给下人就行了。”
“贪官污吏比比皆是,臣妾做不到无视。”
“看来你铁了心要处理这件事。”
“我心如磐石,坚不可摧,陛下请回吧。”
他又生气又无奈,只能离去。
其实不管身处哪个时代,什么样的历史背景下,总有刚正不阿的人存在,他们无论前方多么曲折,都会砥砺前行。总有人要发光发热,燃烧自己,他们一定是身先士卒的那些英雄。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有一位刑部侍郎的人求见,他浑身都是血,衣服都是泥巴,脸上也皱巴巴的,看来他是霍出了性命把手里这份官官相护的证据送到她面前。
她不顾仪态地跑下来,扶他起来,“抱歉,我来晚了。”
他这时候也没忘礼仪,讲完凶手是户部尚书后,倒在地上,眼睛一闭,就这样走了。
“小洋子,厚葬。”
她手里这份报告格外沉重,也不知道他为了这份证据付出了多少代价,她不能辜负他们。
后面三天,陆陆续续有人送来证据,足以让重振六部,洗清大部分的贪官。
一周后,没人再上报了,她便开始肃清这些贪官,有的没收财产,有的流放,有的处死,最轻的便是罚款。那些被迫同流合污和明哲保身的都保持原位,而那些积极检举的都提拨上来。与此同时,他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选取最适合地方官学的人,题目由他们出,也由他们来面试,最后他们所有人来向她述职。
三个月,她便把六部和官学都换血了一遍。
等她再处理十一岁小孩被杀案时,她再来到县衙里时,已经换人了。
“皇后娘娘,您审吗?”
她摆摆手,“本宫在旁边听大人您审就好。”
“是。”
从开堂到审理案件过程中,证据、细节、堂审秩序,他都把握得非常出色。
最后判两个处死,第三个发配劳役十五年,永生不得再入北国。
她走时,“大人是百姓的父母官,断案要讲法理也要讲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