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错在本官与叶宏之,苏星昊业已死于非命,我叶家众人无关其中,却也不该负上连坐之责。魏王说不是吗?”
李宣乐了,暗道一声这老家伙还真是不要脸,很会为自己开脱。
随即笑着,伸手拍了拍,道:“叶阁领好算计啊,但你也算老江湖了,不会单纯到以为推出叶宏之一家送死,就可以使你叶家嫡系免罪吧?若在此之前,你只是想弃卒保车,兴许还有点可能。但现在”
他语气骤然变冷,但没有把话说完,便向后摆了摆手。
等到六麻子将叶观星的人头踢到众人面前后,这才接着说道:“廷尉府罪臣叶观星,伙同霍家霍东明知法犯法,残害周、许两家,手段残忍,毫无人性,已被正法!”
“但他在临死前亲口供述,是你叶平之为了推卸罪责,强行将叶宏之推出来做挡箭牌,又为促使霍家与你联手,设计栽赃陷害霍东明,证据确凿。你居然还敢说你只有失察之罪?”
叶观星的人头滚到面前,令叶平之兄弟二人皆是震惊。
叶平之面色骤变,蓦然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以他在京都的手段,叶观星与霍东明前往周、许两家意图不轨的勾当,他不可能不知。
但却没有阻止,而是纵容之。
站在叶平之的角度,他与霍家本就是友好的关系,霍纲与之称兄道弟,虽互不依附,但关键时刻是会相互扶持的。
叶观星与霍东明不论私下有何意图,杀了周、许两家谋财害命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于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相反,若霍东明因此事发,遭遇朝廷问罪,霍家倒是得有求于他。
他可趁机“绑架”霍纲站在自己这边,迫使霍家在接下来的苏家案中为叶家求情,以求轻判。
故此,便没有过问。
在他看来,纵然二人东窗事发,亦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
殊不知,叶观星居然被李宣砍了脑袋,这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孽种居然在临死前诬告是受他指使
可实际上,叶平之在周、许两家的命案中并没有做任何参与。
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被他推出来做冤大头的三弟,叶宏之。
无形之间,叶平之竟也做了冤大头。
更有甚之,叶观星一死,很可能会打乱他的全盘计划。
只因一点,在叶平之看来,他促使叶宏之甘愿赴死的主要因素,是其子叶观星的安危。
但如今叶观星死了,叶宏之表面看起来已再无牵绊,他还会按照计划送死吗?
而如果叶宏之临时改变主意,指证他才是与苏星昊勾结的主谋,岂非满盘皆输,再无生路?
这一刻,叶平之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顿然怔住。
相比之下。
叶宏之的震惊,却是装出来的。
叶观星本就不是他的亲子,死亦不惜,更何况他本就是设计让叶观星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