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终于没再装聋作哑。
她转头瞪着容浔:“既大赦天下,当然要将哀家放出去!”
文喜惊的微微张着嘴巴。
不是说太皇太后疯了吗?
可她说话口齿清晰,脑子也清醒,哪里像是疯了的样子。
看来,先前多半是她装的。
容浔对此似乎并不惊讶。
只是将袖中的一个瓷瓶拿出来放在一旁的八仙桌上。
“皇上登基大赦天下,但不包括重罪之人,娘娘也不要妄想皇上会放过庶人澹台尧。”
他特意将庶人二字说的极重。
太皇太后听了。
神色一滞。
随意瞥了一眼桌上的瓷瓶。
她发出一道古怪的声音:“庶人庶人?!下贱胚子!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姓名,你罪该万死!”
“现如今的皇帝,可不是澹台尧。”
容浔看出来太皇太后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
心中冷笑。
愈发的在言语上刺激她:“忘了和您说了,澹台尧罪大恶极,按律,从皇室宗谱上除名,贬为庶人,秋后问斩。”
“贱人——!”
一改方才的冷静。
太皇太后此番倒真像是疯魔了一般。
伸出枯瘦的双手就要扑向容浔。
文喜眼疾手快的将她挡开。
容浔不是一个喜欢对人落井下石的人。
但对于太皇太后。
他没有那么大方。
“这就受不了了?”
望着跌倒在地上的人。
这一瞬间。
容浔感觉她老了许多;
“你本可以安享晚年,可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旁人。”
八仙桌上的那瓶青色瓷瓶在光线下显的有几分清冷。
容浔指着瓷瓶:“王爷还是对你仁慈的,即使心里想将你千刀万剐,也要忍着让你走的体面些,您识趣些,自己来吧。”
“哈哈哈哈”
太皇太后忽然掩面大笑:“澹台肆他要杀我!他居然要杀我!!”
尖锐的笑声下,夹杂着一丝哭腔。
泪水浸湿了她的一只手。
她又哭又笑的过了好一会儿。
放下脸上的手慢慢抬眼:“哀家是景国的太皇太后,是他澹台肆的嫡母,他,胆敢弑杀他的母亲!?”
“你这般恶毒的人,怎能配做王爷的母亲。”
容浔话落。
走上前将瓷瓶拿在手中。
转身递了一个眼神给文喜。
文喜会意。
将守在门外的太监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