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繁撑着下巴思考,越想越觉得成功机会渺茫。
“不想了!”郁繁大叫一声,随后躺倒在床上。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想好好睡一觉。
一只玲珑的水鸟破水而出,伴随着水花飞溅,水鸟渐渐收拢起一双透明的翅膀,乖顺落在水桌之上。
祭司凝眸。
这是雨生夜联络王族和王庭重要人物时会动用的传音水鸟。
“雨生雁从水牢中逃脱,若逃往神殿之中,你可当庭斩杀。”
祭司眉头微蹙。
雨生雁……从水牢中逃脱出来了?
倏地,一个个画面蓦的在脑海中浮现——这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片刻,当那些画面终于消失,祭司的神情已然变得凝重。
雨生夜,她怎会……
嘎吱一声,似是轻盈似是沉重的宫门由两旁鲛人士兵缓缓推开。
祭司背着手缓缓走进雨生夜所处的宫殿。
步入庭中,祭司转过头,如霜视线落在远处那个弯着腰咳嗽的老人。
这些年,凡是在王庭中办事的鲛人都知道,雨生夜宫殿之中多了一个两鬓斑白的人族。
但一反常态的是,向来自视甚高的雨生夜并未动手赶他。
祭司曾问过她缘由,被她轻飘飘一句救命之恩揭过。
救命之恩……一个轻若鸿毛的人族,怎么会巧合救下龙渊中最尊贵之人?
咳声停止,祭司举步走到这有些神秘的人族身旁。
“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待在夜身边?”
老人动作蓦的僵住,一双浑浊的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你对夜做了什么,或者,你为夜做了什么?”
祭司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老人神情变的惶恐,在她的逼问之下不断地后退。
砰的一声,老人支撑不住,摔倒在了如坚冰般的水面之上。
“谁在外面?”殿中传来雨生夜冷冷的质问。
“我之后再来寻你。”祭司留下冰冷的话语,然后甩身离去。
老人手撑在地上,身形狼狈地想要站起来。
走进殿中,便见雨生夜身上仍穿着之前的水蓝华服,正姿态悠闲地饮着一杯茶水。
听到脚步声,雨生夜慵懒抬眸:“你来这里做什么?”
祭司环顾殿中一眼,见水帘后无人,她蹙眉问道。
“你的王夫呢?”
雨生夜明媚面容上浮现一丝疑惑。
“你询问他的行踪如何?”
祭司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以为你在他病床前守了两日,是对他用了心的,为何如今不到一日时间,你便赶他回住处去了?”
雨生夜更为疑惑:“你不去关心梁丘野,关心我的感情做什么?”
祭司敛了眸子看向她:“你将近一千五百岁,为何还不想要安定下来找个人陪你?”
雨生夜诧异看她一眼,片刻,她微启红唇轻嘲道。
“千年来我遇见的男鲛数不胜数,心中早已对爱情这类事情无意。即使是我如今的王夫,我可以因他为我挡了雨生雁一掌而心生怜恤,但他醒来后,我们相处了许多时候,我发现我对他没有再多的意思了。”
“如此这般,你还想要细问吗?”雨生夜眸色逐渐转冷。
祭司静静看了她许久:“这么说,你的王夫对你而言还算特殊是吗?”
“可以这么讲。”
祭司定定看向雨生夜:“若是他受伤濒死,这伤只能依靠你的妖力来救,你会为他舍弃多少年的妖力?”
雨生夜偏头看她:“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舍了妖力救他?”
祭司蓦的僵住。
敲门声在神殿之中悠悠回荡,一片静默过后,梁丘野只好从情伤中走出,慢步走到大厅之中。
“我又要事,快开门。”
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但是梁丘野如今脑海一片浑浊,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
他双手放在水门之上,随后,那门便向两侧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