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衍也跟着看向苒玉,
苒玉顶着皇上的视线,低声道:“这几日天热,娘娘每日从坤宁宫回来都会用一碗冰碗。”
她说完不敢抬头,又战战兢兢小声补充:“今日娘娘在太和宫用了冰碗。”
韩衍不懂女子在月事期间有什么忌讳,
他冷眸看向赵太医。
“皇上,女子月事期间身子较之平日气血本就虚弱得多,这时候切不可沾冷水。”
冷水都不行,那冰碗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这些事也因人而异,
有些人月事期间不忌讳这些,同样什么事都没有。
但也有些人,就算万般小心,到了日子还是会疼得死去活来。
赵太医开了两副补气血的药,对着苒玉她们交代好该注意的地方就离开了。
在外面等得战战兢兢的众妃嫔看到赵太医出来,这才知道今天这件事就就是一场误会。
淳贵嫔根本就没有怀孕,也没有小产,
只是来月事了,
她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
周修仪听闻是弄错了,阿知人没事,她笑得比谁都开心。
坐在最前头的皇后娘娘手里转动的佛珠停下,她的神色始终一派淡然。
遇春扶着她小心起来,
皇后转身看着她们,温声道:“既然淳贵嫔没事,大家就回去吧。”
皇后在遇春和逢夏的陪同下先行离开,
其余人紧跟着出了披香殿。
殿内的苒玉和芜香帮着阿知换好一身干净的衣裳,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两人齐齐叩头。
她们两人心里此时也很不好受,
她们身为淳贵嫔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明知娘娘月事将近,却还纵着娘娘吃冰,害得娘娘今日受了这遭罪,实在是罪该万死。
阿知听着她们膝盖跪下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很疼,她脑袋从韩衍怀里抬起,为她们说情:
“皇上,这件事不是苒玉和芜香的错,都是臣妾自己贪吃。”
“皇上要怪就怪我吧。”
她说着就挣扎着要从韩衍怀里起来。
韩衍见她疼成这样了还不安分,拧眉冷声道:“你瞎折腾什么?”
韩衍语气带了怒,“她们是伺候你的人,有关你的所有事情她们都应该事无巨细牢牢的记在心上。”
阿知仰着巴掌小脸看他,“皇上”
刚要再开口,韩衍就打断了她:“你要再多说一句,这两个宫女也就不必留了。”
韩衍神色认真,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说笑的神情。
阿知顿时噤声,一声不敢吭。
韩衍不是阿知,也没有她那样的菩萨心肠。
阿知受了罪,他不可能、也舍不得罚她,那就只有罚披香殿的宫人。
他知道阿知一向把自己宫里的人看得重,
既然看得重,他就罚重些,
这样她以后才会长记性,才不敢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何况,这些人本来就是伺候她的,没有道理连她来月事这么大的事情都能疏忽。
最终,
披香殿上上下下所有人罚俸半年,苒玉她们几个近身伺候的,每人还挨了十板子。
当场行刑。
阿知气得忍着疼滚到了床里侧,缩着身子背对韩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