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足了祁元祚精神需求,让他的太子对浪漫习以为常,甚至让祁元祚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一曲毕。
祁元祚脑袋有些沉了,他看了看时间,约莫下午三点左右,这就是肺阴亏耗引起得午后潮热。
简单来说每天下午或者傍晚发低烧。
他单手撑着头,身体松散靠在垫着狐皮的圆椅上,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
丝苗胖公和伯劳,三人一直注意着太子的情况,见状丝苗立刻下去端药,胖公抱走了狸花背,伯劳添了新的枇杷,继续再炉子上熬枇杷露。
祁元祚:“曲子叫什么?”
梅岁安:“清安曲。”
祁元祚说话慢腾腾的,像是病中无力
“听着和交泰和安曲很像。”
梅岁安实话实说:“是臣根据交泰和安曲改的。”
“为何改?”
梅岁安:“听说太子殿下不喜欢交泰和安曲,臣便想着改一改。”
祁元祚睁开了眼睛:“不喜欢?你为何觉得孤不喜欢?”
“殿下极少点这一曲。”
祁元祚:“这不是祭祀乐吗?”
他刚才想起来了,这首曲子是他生辰与齐帝一起听的。
那日也是母后的忌日,交泰和安曲,平和清正,连跳舞都是男子雅正的舞姿,那天那么特殊,祁元祚当作这舞是跳给母后看的。
便将此事甩在脑后,有了祭祀曲先入为主,祁元祚当然不可能在美感和艺术方面赏析,更不会时不时就看一场。
每回齐帝传此舞,他也只当父皇好这一口,又或者想念亡人了。
他忙,久而久之,交泰和安曲被他抛在脑后没了太多印象。
直至今日。
他一说出祭祀乐,梅岁安的神色变得微妙。
“殿下为何以为,交泰和安曲是祭祀乐?”
祁元祚默了。
难道让他说当年这曲听得不是时候?
不是祭祀乐,说明当初齐帝在他生辰那日传召此曲是专门奏给他听得。
已知那是交泰和安曲第一次演奏。
他心里有个离谱的想法。
这不会是小老头亲自谱的曲给他的八岁生辰礼物吧?
他八岁的时候齐帝送他的礼物是……一把剑。
这对喜欢玩儿浪漫的齐帝而言,似乎有些太过普通。
祁元祚再次沉默。
他揉着昏沉的头,挥挥手:“梅协律先退下吧,改日孤再与梅协律探讨。”
梅岁安识趣退下了。
出了承祚殿,迎着风月,梅岁安握着手里的萧若有所思,他只知道此曲是齐帝亲自为太子谱的曲,齐帝好几次在他耳边念叨,太子不喜欢云云……
事什么让太子误以为此曲是祭祀曲?
回去的路上梅岁安遇到了六皇子。
他下拜恭谨道:“微臣拜见六殿下。”
六皇子笑了笑:“天寒,梅大人不要着凉了吧。”
梅岁安:“多谢殿下关心,殿下是要去看望太子殿下吗?”
“臣走时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殿下不如另找机会。”
六皇子担忧道:“太子皇兄病的很严重吗?”
“微臣不知。”
两人就此分别。
六皇子思忖片刻,改了道。
前世太子一病半年,这次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