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祚目移,狡辩道
“太医说不是受凉。”
丝苗姑姑才不听他放屁,不是受凉很值得骄傲吗?
伯劳见他闲着无聊,斟酌着问了一句
“殿下可看歌舞?”
胖公公意外瞅他一眼,伯劳解释道
“乐府有人告知奴才,他们排练了新的乐舞,等着讨殿下开心,外面落雪,殿下不宜外出,看看歌舞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祁元祚在长安时不时就要看一场,一去半年,乐府生怕太子给他们忘了,连忙献殷勤来了。
“半年不见,乐府排出了什么好的,看看也好。”
祁元祚啜了口枇杷露,压下嗓子的痒意,同意了伯劳的提议。
伯劳立刻下去安排。
梅岁安正调和吕律,听到是承祚殿传歌舞,主动站了出来
“伯公公,乐府的新歌舞有好几曲,不知殿下点的是哪个?”
伯劳:“自然是最精彩,最得殿下心的。”
这个范围可玄学了。
梅岁安悄悄给他塞了银子,换了个问法:“听说太子殿下身体抱恙,殿下传舞乐可是心情不舒?”
伯劳不在乎这点银子。
之前御前的肥公对此人恭敬,伯劳便也表面恭敬着了。
半年不见,谁知道陛下现在对梅岁安还有几分新鲜,秉承着不做第一个落井下石人的想法,伯劳提点了两句
“殿下是给乐府诸位表现的机会呢。”
这话一出,梅岁安顿时明白了,和心情无关,单纯对乐府新编曲目的好奇。
“多谢公公,下官知晓了。”
此次梅岁安亲自上场,他们前脚走人,壮公公后脚来了
“陛下传梅协律觐见。”
乐府的乐官回禀:“您来迟了,承祚殿派人传曲,梅大人去承祚殿了。”
壮公公一听,承祚殿。
“可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传曲,传了什么曲?”
乐官纷纷摇头。
壮公公左思右想,承祚殿不是他一个小人物可以打听的,回去报给陛下吧。
齐帝回来后忙了几天,今日收到一份梨汤想起了梅岁安,对方的姿容深得他心,便招人伴驾。
得知对方先一步被太子招去,齐帝心里掌控欲作祟。
耐不住动用眼线
“去探。”
肥公公亲自去办。
心想还好太子殿下没有将承祚殿眼线清干净,否则现在的陛下就该发疯了。
承祚殿内丝竹管弦阵阵,舞姬折腰摆臀,动作柔劲,祁元祚闭着眼睛,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打着节拍。
曲子很熟。
祁元祚连声咳嗽一阵,帕子捂嘴包住带有血丝的黏痰扔入炭火中,啜几口枇杷露润润嗓子。
他想起这曲子为何耳熟了。
交泰和安曲。
苏州的时候他猜测此曲对父皇与众不同,父皇的反应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只是这曲子是他八岁那年乐府谱的曲,第一次演奏是他和父皇一起听的。
不可能是故人回音。
与众不同在哪里?
祁元祚的生辰是腊月十七,与齐帝仅隔一个月零四天,但是他的生辰是皇后的忌日,所以从未大办过。
每年的那一天齐帝会带祁元祚为皇后上香,然后带着他去看生辰礼。
他为亡妻哀悼,也为爱子祝贺。
祁元祚或许收不到普天同庆的祝贺,却从不缺少腊月十七的礼物。
齐帝是个浪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