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肉豆蔻的香味,还掺杂着浓重的威士忌的味道。
会不会只是巧合?沈蝉皱起眉头。她记得陆晏璋给她讲过自己钟爱的古巴雪茄,沈蝉把雪茄烟蒂放进口袋,再次低下头寻找。
半小时后,回到病房,沈蝉口袋里已经装了三只雪茄烟蒂,都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味道:maduro 5七十欧一支的烟,沈蝉想不出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如此专一地嗜好这种昂贵的香型。
晚饭后,当那个陌生的女护士再一次带着液体来到病床前,沈蝉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
“还是营养液?”
“是的,沈小姐,您需要它。”护士的眼睛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信口雌黄。
“麻烦您了。”
沈蝉左手握着一枚在天台上找到的大头针,十分配合地伸出了右手。
盯着护士白色的背影离开门口,沈蝉马上伸出左手拔掉针头接口,液体缓缓自针尖流出,慢慢晕湿了蓝色的床单。沈蝉拉过蚕丝薄被掩盖了那一切。
大头针已经被她在天台打磨了很久,她用手指摩挲着那一点锋利的尖刺,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的难熬,她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那每一次跳动仿佛都牵扯着她的神经,不一会儿,浑身上下的神经似乎都跟着跳动起来。
时间像一个任人揉圆搓扁的面团,被等待无限拉长、抻薄。
直到那个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口,沈蝉才忽然找到了安静下来的锚点。
被子里的手慢慢攥成拳头,大头针刺进皮肉,她要用肉体的痛苦强迫自己清醒地面对一个死而复生的人。
肉豆蔻的味道带着威士忌的味道忽然钻入鼻腔。
沈蝉的睫毛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似乎是椅子被放到床边的声音,皮鞋快速有力地摩擦地板的声音,关门的声音。
寂静是忽然到来的。
沈蝉的胸口开始控制不住的快速起伏。
男人慢慢坐下,大手开始寻找沈蝉的小手。
沈蝉的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地放在胸前,她感到男人的大手轻轻地密密地摸索过自己藏在被子下的右手,忽然,大手停住了。
床边猛地刮过一阵风似的,男人刷一下站了起来。
“哧啦!”椅子底部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沈蝉慌忙睁开眼拼命扯住男人的大手。
“陆晏璋!”
眼前的男人一如杂志封面,只留给沈蝉一个侧脸。
陆晏璋瞬间慌了神,大力甩开沈蝉的手迈步就要逃出病房。
然而沈蝉这次更快!她在陆晏璋还没有完全转过身的时候就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双臂死死地搂住了陆晏璋的肩膀。
“陆晏璋你别走!”
后背传来沈蝉温柔的声音,柔软的身体带来的触感,让陆晏璋打了一个哆嗦。
他的脚像黏在地板上,一动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