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个年轻男人,大剌剌地拉过折叠椅坐下,翘着二郎腿说:
“龙太太是吧?别紧张,我不是来动手的。我叫白泽凯。”
肖芸上下打量他,咬牙问:“你是白岩那老东西的孙子?”
“算你聪明。”白泽凯扯了下嘴角,“听说你跟裴衍的老婆很熟?”
这话听得肖芸心里"咯噔"一下。
他突然问这个,难道是发现染染的真实身份了?
她强装镇定:"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衍那闺女有点本事啊,小小年纪就会用符咒。”
白泽凯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从表情里抓出点破绽。
“你说什么胡话?”肖芸瞪大眼,“希希身上流着凌家的血都没学过这些,一个跟白家没关系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
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慌得不行。
看这小子的架势,肯定是看出什么了。
悠悠怎么会用符咒,自己在家的时候,她分明不会?
这孩子到底跟谁的?
白泽凯见她反应不像是装的,心里直犯嘀咕。
可丁雅琴今天眼神发直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肖芸冷笑一声,语气满是轻蔑:
“我们凌家的术法,可不是什么人随便学学就能会的。就你们白家这点本事,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风水界第一?要点脸吧!”
这话戳到白泽凯痛处,他脸色瞬间沉下来,眼里闪过凶光:
“都成阶下囚了,还嘴硬!你们凌家那么厉害,怎么落得死绝的下场?就剩下你们两个废物!”
说着,他不怀好意地看向傅希希。
白泽凯冲旁边打手一挥手:
“把这丫头拖出去,吊到蛇洞那边。等这位龙太太老实了,再放回来。”
话音刚落,两个打手就冲进来,拽着傅希希往外拖。
孩子吓得大哭起来:“姨婆救我!我不要去蛇洞!希希害怕!”
肖芸拼命抱住孩子,却被打手一脚踹翻在地。
她挣扎着爬起来,铁门已经“砰”的关上,只听见希希的哭喊声越来越远。
肖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白泽凯破口大骂:
“你个畜生!不得好死!白岩教出来的东西,没一个好东西!有本事冲我来,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白泽凯站起身,掸了掸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冷笑一声:
“嘴硬的后果,你最好想清楚。”
说完转身离开,地下室又陷入一片黑暗,只留下肖芸绝望的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
龙家,二楼卧室
夜里十一点多,时染刚关了床头灯,手机就在枕头边震起来。
屏幕上跳出个陌生号码,接起来才知道是城南"夜潮"酒吧的服务员。
对面声音嘈杂得很,音乐声里还混着桌椅碰撞响,服务员扯着嗓子喊:
“时小姐,麻烦您快来把傅先生带回去!他喝得站都站不稳,刚才还和隔壁桌打起来了!”
时染心里"咯噔"一下。
傅明轩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喝成这样,还跟人打架?
她套上外套抓着车钥匙就往外跑,路上给家里保姆打了电话,让她多留意孩子。
赶到酒吧时,里头乱成一锅粥。
几个保安正拽着傅明轩,他衬衫扣子扯开了三颗,领带歪在脖子上,脸上还挂了彩。
看见时染冲进来,他甩开保安的手,脚步虚浮地扑过来:
“染染……你来了……走,我们现在出国……”
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她身上,酒气熏得人睁不开眼。
“诶,哥!快醒醒!”
时染被傅明轩沉甸甸的身子压得直晃悠,高跟鞋在地上打滑,差点摔个趔趄。
要不是旁边服务员眼疾手快搭了把力,俩人非得一块儿栽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不可。
傅明轩瘫在她肩头,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醉话,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时染皱着眉头,她哥向来不贪酒,今晚怎么喝成这样?还说什么要带她出国?
揣着疑惑,她吃力的把他扶出酒吧。
此时,谁也没有发现有人悄悄的把这一幕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