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家老宅一片寂静,唯有书房还亮着暖黄的灯光。
白泽凯和爷爷白岩刚下完一盘围棋,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胜负已分。
白泽凯端起青瓷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杯子问:
“爷爷,听说凌家还有人活着?”
白岩慢悠悠放下茶杯,从桌上拿起一对核桃,在掌心盘弄起来,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刚回国消息就传到你耳朵里了?消息够灵通啊。没错,凌家人没死绝。”
白泽凯身子往前倾了倾,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这么说,咱们的全龙阵能启动了?”
全龙阵的事儿他惦记很久了,这可是爷爷用凌家祖传风水阵改良的大杀器,用凌家人的血启动后,整个南城的经济命脉都能攥在手里。
白岩眯起眼睛,核桃在他手里转得更快了:
“不着急。凌家那闺女没继承特殊血脉,那个小丫头倒是有,但年纪太小,一个人根本启动不了阵法。”
“可这两个人身份不简单,万一消息再传出去,对咱们家太危险了。”
白泽凯皱着眉头,满脸担忧。
白岩冷笑一声,脸上满是自信:
“白家的门槛没那么好跨,想传消息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那网上那个视频……”白泽凯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是爷爷您让人放上去的?”
“总算开窍了。”
白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又是哪个不要命的敢跟白家作对。”
“试探出结果了吗?”
“傅家的一个跳梁小丑罢了。”白岩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白泽凯一下子火了:
“居然是傅家!那个傅老太太真是老糊涂了!当年要不是爷爷您帮忙,哪有傅家今天?再说了,白家要是倒了,她儿子也得完蛋!”
“傅老太太退隐这么多年,应该不是她。背后肯定还有别人。”
白岩摩挲着核桃,沉吟道:
“对了,丁雅琴最近忙着对付裴衍,你抽空去帮衬帮衬。”
“爷爷,我今天在酒店看到有人对丁姐施咒。”
白泽凯突然想起这茬儿,赶紧说。
白岩盘核桃的手猛地停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施咒?你确定?”
白泽凯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
“今天我在走廊打完电话往回走,路过丁姐的包厢,听见里面有人提白家。
我透过门缝一看,一个小孩子一直在问丁姐问题,丁姐眼神发直,根本不像正常说话。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那孩子明显慌了神,丁姐也几分不清醒。”
“小小年纪有这本事?难不成她也是凌家人?你说她是裴衍的孩子?”
白泽凯点点头:“是。”
白岩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吩咐道:
“这孩子和肖芸关系不一般。你去地下室,找个机会套套肖芸的话,看看能问出什么。”
“明白。”
白泽凯一口喝完杯里的茶,起身往地下室走去。
书房里,白岩还在盘着核桃,眼神深邃,不知道又在谋划着什么新的棋局。
地下室又潮又暗,霉味呛得人喘不过气。
肖芸头发乱糟糟的,紧紧搂着傅希希靠在墙角。
她轻轻拍着孩子后背,哼着走调的儿歌,可怀里的小身子还是抖个不停。
“姨婆,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希希好害怕……”
傅希希带着哭腔,把脸埋进肖芸怀里。
肖芸强撑着挤出笑:“别怕!咱们肯定能出去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也没有底。
被关在这儿好几天了,按说丈夫发现她失踪,早该发疯似的找人。
现在没动静,要么是根本不知道她被白家抓走了,要么就是白家这老窝设防太严,根本闯不进来。
白家老爷子白岩会邪门的术法,她们这边就希希和悠悠懂点言灵本事,根本不是对手。
眼下能做的,只有死死护住孩子,盼着有人来救。
正想着,外面铁门"嘎吱"一声响。
肖芸浑身一激灵,赶紧把希希挡在身后,像护崽的母狼似的盯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