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撞击声中,包铁湿泥的盾车剧烈震颤。
弹丸在倾斜的护板上划出刺目火星,最终因角度问题被弹飞向天空,只留下碗口深的凹坑。
后方压阵的八旗兵发出欢呼,可话音未落——
&34;咔嚓!&34;
第二发炮弹精准命中相邻盾车接缝处!湿泥层爆裂四溅,铁皮包裹的橡木如薄纸般被撕开。
弹丸穿透的间,飞溅的木刺将三名推车包衣的脸扎成蜂窝。
去势不减的铁球滚入军阵,砸断一名正白旗哨长的双腿,碾碎三面盾牌才深陷冻土。
&34;换链弹!&34;
炮营把总见距离渐近,突然变弹。
缠绕铁链的双弹丸呼啸旋转,如巨镰般横扫战场。&34;哗啦啦——&34;
一辆盾车被拦腰斩断,上半截木架带着三名包衣飞上半空。
飞旋的铁链余势未消,又将后排弓手的头颅抽得粉碎。
血雾里,有个镶白旗牛录半边身子挂在链弹上,残躯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但八旗军的应对同样狠辣。未被击毁的盾车突然集体前倾,露出后面三排手持巨盾的死兵。
&34;哐!哐!哐!&34;
持盾兵被震得双臂骨折,直到炮弹将他连人带盾轰成肉酱。
皇太极的金盔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眯眼看着前方被复辽炮与厢车上的子母连环炮撕裂的盾车阵,突然抬手:
&34;传令!&34;
&34;正黄旗死兵换马!海西女真两翼游射!重骑兵——冲击庆军炮营!&34;
&34;嗻!&34;
号角骤变,原本龟缩在盾车后的八旗军阵突然如巨兽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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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轰!&34;
又一发链弹将盾车撕碎,木屑与血肉横飞。
可就在庆军炮手装填的间隙,盾车残骸后突然冲出数百匹战马!
这些战马没有披甲,马背上——
竟无人!
&34;空马?!&34;
贾玌却瞳孔骤缩:&34;不好!火铳手戒备!&34;
话音未落,那些狂奔的空马后方,拉着一个个盾车,快速逼近;
突然跃起密密麻麻的身影——
正黄旗死兵!
这些身披三重铁甲的悍卒竟一直潜伏在马腹之下!
此刻借着空马冲锋与盾车的快速突进掩护,突然现身!
而后快速挽弓搭箭——!
&34;放箭!&34;
&34;绷——嗖!&34;
重箭破空的尖啸似要压过炮声。
三棱透甲箭如暴雨倾泻,最前排庆军火铳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射穿咽喉!
&34;噗噗噗!&34;
箭矢贯穿铁甲的闷响连成一片。
有个铳手被射穿眼窝,箭簇从后脑透出时还带着碎骨和脑浆,死前双手徒劳地抓着脑袋,发出&34;嗬嗬&34;的漏气声。
三棱破甲箭离弦的尖啸声令人牙酸,前排十几个火铳手像割麦子般倒下。
三十步距离,重箭甚至射穿双层盾牌,将后面士兵的手掌钉在盾上!
&34;啊!&34;
惨叫声中,八旗死兵几波速射后放弃长弓,拔出战刀扑上前来砍断马拉的缰绳,再次推动盾车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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