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
“属下在!”
林宇抱拳上前,铁甲铿锵。
“三百亲卫营,披甲上马!”贾玌声音冷冽,“半刻之内,我要看到你们的刀出鞘、箭上弦!”
“诺!”林宇转身暴喝,“亲卫营——集结!”
马蹄声骤起,三百铁骑如黑潮般涌至。
这些精锐皆披玄铁重甲,马鞍两侧挂着手弩、长刀,背后负着丈二铁枪,杀气森然。
贾玌翻身上马,扫了一眼灰蒙的天色——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毛志远!”
“末将听令!”
毛志远快步上前。
“待熊文龙稳住阵脚,立刻组织全军渡河!”贾玌剑锋遥指对岸,“火炮、辎重优先,我要在午时之前,看到大军全部踏上北岸!”
“末将遵命!”毛志远抱拳领命,转身厉喝,“传令兵!速调浮桥营,加设三道渡桥!”
“驾!”
贾玌一夹马腹,战马嘶鸣,如离弦之箭冲出。
三百亲卫铁骑紧随其后,马蹄踏碎河滩碎石,溅起一片水雾。
对岸战场已近白热化——
晨光初现,战场上的火把早已燃尽,灰白的天色里,厮杀中的士兵只能凭借微弱的视觉看清身前数步的敌人。
正白旗的八旗死兵与熊文龙率领的六千庆军精锐绞杀在一起,刀光斧影间,血肉横飞。
“轰!”
又是一声炮响,霰弹横扫战场。
前方的八旗兵被炸翻一片,但很快便有新的人顶上来,三棱箭矢激射,破开盾阵,将几名庆军将士钉在地上。
“杀——!”
熊文龙挥舞长刀,浑身浴血,刀锋劈开一名八旗重甲兵的脖颈,鲜血喷洒。他怒吼道:
“稳住阵脚!火铳三段射击!长枪手顶住!”
战场中央已成尸山。
刀盾手与斧兵厮杀,火铳声与弓箭呼啸交织,空气中满是硝烟、火焰与血腥味。
“冲出去!杀光庆狗!”
面对正白旗凶猛的攻势,先登营的将士们展现出令人胆寒的默契,死死的在正前方不退一步!
死局?
不!
就在此时——
“轰隆隆”
大地突然震动起来。
正在厮杀的士兵们都下意识地放慢了动作,转头看向河岸方向。
微弱的晨光中,一道黑色洪流正从河岸上席卷而来!
为首之人身高八尺有余,背后五面的将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都督!”
熊文龙几乎是下意识地吼了出来。
“是都督!都督亲自上阵了!”
顿时,整个庆军战线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
本就悍不畏死的将士们双眼通红,手中的刀枪都抡得更狠了几分!
“杀!杀!杀!”
“随都督破敌!”
贾玌一马当先,手中长槊横,三个白甲兵像稻草人般飞起。
槊势未尽,反手又捅穿个牛录额真的铁甲,将尸体挑在半空抡圆了砸进敌阵。
&34;亲卫营!凿穿!&34;
“诺!”
三百铁骑齐声应喝,如同一柄尖刀,狠狠插进了八旗兵的侧翼!
多尔衮远远望见这一幕,瞳孔猛缩。
“贾玌?!”
“快!调巴牙喇护军上!”多尔衮怒吼,“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们!”
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