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你介绍到吴老跟前时，吴老拒绝了两次。”

沈箬嗯？

这事她一点不知道。

小马助理又说，“吴老不喜欢带新人，特别是美院刚毕业或者还没毕业的学生。”

“为什么？”

“因为，资本的能力超过新人自身的能力。”小马助理只是笑笑，并未表达太多。

画坛的老前辈也终有英雄落寞的时候，俗话说破船还有三千钉，老前辈提携新人在任何行业都有，但在书画界，新人踩着老前辈的地位，名声镀金，提高自己，博取一切资源太过普通寻常。

只要价格谈妥，资本运作，老前辈的提携光环，想要塑造一位画家，书法家轻而易举。

没再说话沈箬低下头，看白色刷漆的地板，离码头近，海浪声一波一波，时不时还有海鸥飞过羽翼滑动气流的声音。

风大，吹的脸冰，她扯了扯肩头的披肩裹紧，也没有走神，高跟鞋鞋跟一下卡在地板的缝隙里。

身体趔趄险些摔倒。

尝试几次没弄出来，小马助理建议，“你把鞋脱了，我来扒。”

“不要了吧。”

一双鞋而已，再买一双就是了。

小马助理其实是有点唠叨的，“挣钱不容易，小姑娘要节约一些。鞋不是昨儿逛街才买的么，就一天扔掉多可惜。”

“我先试试，拔不出来在考虑别的。”

沈箬说谢谢脱了鞋，穿着鞋不太注意，脱了鞋小马助理才瞧见这小姑娘真是浑身的肤色都白。

那脚啊特别白净，裸粉色的护甲油，大概做过护理骨骼纤细只有一层皮，显得脚小的特别精巧。

小马助理多看一眼，聊天样嘟哝，“女孩子是不是都这么爱漂亮？”

沈箬垫着脚褪去一旁看着，“小马助理忽然这么感触？”

“这不是家里的老婆女儿吗，我就是不懂为什么那么爱去美容院，从头到脚的捯饬。”

“我女儿完全学了我老婆那一套，特爱漂亮。”

小马助理只是幸福的疑惑，并没有一丝反感和不悦，谈及家人，眼中露出的缱绻温柔就能想象到是多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第一次听你说家人，令千金多大。”

“11岁。”

沈箬记下。

小马助理陪着自己出差，算是两份工作，他可是吴老一直御用的助理，跟着她东奔西跑这么久，多耽误人家团聚。

鞋跟细细的，不知什么缘故卡得特别紧，小马助理换了各种姿势就是没把鞋跟拔出来，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眼看无可奈何，小马助理嗐了声，“看来回去以后要锻炼了，高跟鞋也拔不出来，也是被成日的酒局饭局养得无用了。”

“好啊，你要想，画廊附近有健身房，让学姐给你办一张年卡去。”沈箬也同他玩笑，瞥了眼还卡着的鞋。

“走吧，不要了。”

她俯身脱下另一只高跟鞋拎着，等去到垃圾桶再扔，在中港乱扔垃圾要罚款，多不文雅。

“沈小姐。”

两人欲离开时，甲板上步伐稳健而来的是被她耍过一次的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