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一怒,朝堂上寂静了片刻。
山长先打破了沉默,他冷声问道:“高相国,朝堂之上口出秽语应该如何责罚?”他所指的“秽语”,其实就是刚刚的那句“狗拿耗子”了。
实话说,失礼是真的,但不算严重。付自安没来之前,他们吵的更厉害,用词更激烈。这厮也就是刚刚放的太开这才没收住嘴了。
但现在与刚刚毕竟是不同,先前山长听他们吵架还笑呢。
而现在,付自安上殿说的话,那可都是顾全大局的话,是给大局让步。这一点山长清楚,且心里觉得熨帖。他心里想,还是付自安让人省心啊。
而付自安让步,却还有那跳梁小丑出来“复议”,引得旁生枝节?他们这是在让所有人都不愉快!
山长注意到,付自安回身看了好几眼了。他知道自己不做点什么,付自安应该就要自己动手了。
实际上刚刚开口的两个人,都不是真正的正主。他们只是太想在主子面前表现一下了。“主人,你看我多会叫?”大抵这么个意思。
狗叫就打狗,山长还不至于要看狗主人是谁。甚至于就是要通过打狗,也敲打一下它的主人。
山长开口了,圣君怒气稍敛。其实他心里也在盘算着,怎么收拾一下那些人。而山长一开口,圣君自然就放心的交给他处理了。
对于山长的提问,高相国回答:“逐出殿外、罚俸或笞刑。”
山长又问:“无询而躁语呢?”
“逐出殿外、罚俸。”
山长点点头冷声宣布:“汤司空,口出秽语着罚俸一年,鞭笞三十!王少府,无询而躁语之,着罚俸一年。两人即刻逐出天上宫!”
“唔——!”朝堂上众人顿时惊叹。
朝堂上有一种官职不参与议事,而是维护朝堂秩序的执法官,名曰大殿执使。都是由能战的修士任职,有龙魂军出身的,也有其它支脉,都是真正能打的修士。
毕竟这大殿之上的这些老头们,各个龙精虎猛。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是常有的事。这种时候殿执使就得控制场面了。
近年来朝堂还算平静,殿执使大多是听听热闹、打打哈欠的事。一年到头也不见行使一下职权。
付自安第一次上朝堂,也是见识到了这些墨绿法衣的执法官出场。
山长一声令下,殿执使立刻出班来到两人面前。
山长的责罚不可谓不重,平日里根本不罚的事,给了两人重判。但两人都没有伸冤,只是懊悔之色浓郁。
少府实际上是财务管理,而司空是水利官。他们两人都是出自恪物院,山长责罚他俩哪敢鸣冤叫屈的?只是对着殿执使拱手,意思不用动粗,我认罚。接着又对着山长和圣君行礼,然后摇头叹气的离去。
付自安又把那个王少府的样貌记下。王姓是大姓,付自安没法通过这个姓氏弄明白他的家族渊源。不过那个汤姓的,应该是银火州的汤氏,是韩家的附庸。
也不算意外吧,无非是提醒付自安。恩怨已经从小打小闹,转到朝堂上了。
……
接下来,事情也就顺利了。
陈常侍先把话题拉回来,她走到圣君旁边说道:“圣君,给付自安封赏的时候,是我去的。付氏封地我见到了,灵脉很是单薄,做山门不合适。”
圣君点点头:“那确实不合适,应该在嶂州选个灵脉丰沛之处。”
高相国说:“但嶂州灵脉丰沛之处,其实也就嶂岩峰附近了。也就是岩脉山门。”
然后付自安便接话道:“我先前想说的,就是自在门先依附于岩脉山门即可。待我修为有成,再另开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