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陈菀严肃道:“我明日就要离开的,你跟不了我。”
“那我也明日回。”
陈菀无奈只能带着狗皮膏药似的老黄回了下弦月。
入了夜,何府门口一个黑衣人却悄然入府。
而何知府对于这个客人的到来却并不意外,他老神在在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来了?”
“嗯。”陈菀摘了黑色的帽兜,轻轻一笑:“您老怎么知道我还有没说完的话?”
“白日里那么多人在,有些话不方便摊开了讲。小友请坐。”
陈菀也不客气,坐在了他的下首。
“何知府,朝廷马上就来人了?到时候纸包不住火,您该当如何?”
何知府坦然:“听之任之,这是何某应得的。用我一身换百姓安稳,也是值了。”
“说实话,我很佩服您的勇气和一心为民的赤诚。不过我也说句不中听的话,淮州知府如果换了人,那与义菀行的合作怕是不能进行了。”
“你要反悔!”何知府一拍桌子急得站了起来。
陈菀悠悠道:“不是反悔,而是我不信任除了您之外的人。我不想耗费心力却帮不到百姓,反而又喂肥了一仓硕鼠。”
何知府双拳紧握,面露难色。他不否认这个年轻人说的话。现如今的东秦官员十之八九都只知道捞取民脂民膏,无论再来多少个恐怕都是这个结果。一旦开发商路,更是方便他们贪墨,说不定老百姓过得比如今还不如。那他的牺牲岂不是毫无意义?
“所以,保障商路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定要是您做这个知府。”
“可……”他总不能把所有钦差都杀了吧,就算他有心也没这个能力啊。
“所以,我还有另一个方法可以帮到您,只不过……有些大胆。”陈菀抬头看他,笑意盈盈全然是一派温和柔软的样子。
何知府顿了顿,道:“……你且说来。”
“围城,将所有朝廷派来的人都挡在城外。”
何知府虽已经有预感,但还是心头狂跳,他哆嗦着说道:“你在教我造反!”
“差不多吧。”陈菀轻描淡写:“这样的朝廷反了又如何呢?况且如今的天下早就分崩离析了,多你一个也不多。”
“不不不。”何知府连连摆手:“我淮州向来不重兵,朝廷要是来攻我淮州,我根本无力支撑。”
陈菀起身,双手交叠深深行了一礼,抬头望着他笑道:“我手头倒是有一支精锐可以供知府大人驱使,就看知府大人愿不愿意了。”
“你?”
“晚辈不才,正是河东城城主。若是知府大人愿意,河东愿助淮州百姓脱离苦海。”
何知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河东城城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见他还在犹豫,陈菀决定以退为进。
“何知府有顾虑也是自然,若是知府大人为难我也不会强求。明日我就会离开淮州,大人可以当我没有来过。”说着便要告辞。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