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事与愿违。
旁边的茅草屋也传出被踹门的声音。
咚!
枪托敲在颈后,我毫无防备地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锦儿蹲在旁边,抱歉的看着我。
牢房里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地板平整,床上甚至铺着垫子。
锦儿小声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我勉强笑了一下:“没事。”
坐起来才发现手脚都被戴上古怪的环,不知道材质,但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锦儿惆怅地叹着气:“怎么回事……”
我盯着她:“你是那个恐怖组织的成员?”
“什么组织?”锦儿惊讶地问。
她在骗我。
她的眼睛那样漂亮,那样真诚。
但是我知道她在骗我。
她一直以来告诉我的经历都是,自己被恶霸看上,想要强占,这才一路逃到了长安城。
但是……纠察队发现外来者,从来都是直接赶出城门。
云雁昨天抱怨着说纠察队最近在查什么组织的成员……
“我讨厌欺骗。”我说。
锦儿看着我,半晌,气馁地塌下肩膀。
她小声道:“对,我……是。”
我沉默了。
锦儿好像有些慌乱,修长的手指搅在一起,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坦白道:“我是。”
“你们是……做什么的?”
“逐光。”
“什么?”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话像是什么天马行空的幻想。
“逐光。”锦儿轻声道:“微微,这个世界一片黑暗……我们都是举着火把,追逐真正的光芒的人。”
(五)
我不想评价他们自诩文明火炬的行为
锦儿也没有强迫别人一定要接受。
只是她刚说完自己的身份,便有人来带走了她。
再回来时,我闻到了更重的血腥味。
她身上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次绽开,血淋淋的一片,那双漂亮的眼睛倦怠地合起来。
她看上去快要死了。
我突然惊恐地想。
她好像真的……要死了。
锦儿睁开眼睛,笑得有些难过:“你怎么哭了?”
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哭过。
我知道流淌在我颊边的是泪水,但我无从分辨什么情绪让我哭泣。
从我出生到现在的十五年中,我从来没有落过一滴眼泪,那些人说我是怪物,这一点就成了他们最大的证据。
我不会哭,我也不理解悲伤。
我不会笑,我也不理解高兴。
“微微,不要哭……”
锦儿闭上眼睛:“泪水……泪水会熄灭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