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沂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得知了徐嘉衍要谋夺他们段家的财产的目的,惊得捂住了嘴,刚想上去质问他的脚步刚迈出了一步,又突然顿住。
她仔细思索了一番,心想这或许是个可以拿捏徐嘉衍的好把柄,她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随后,悄然转身离开了这里。
深夜,林奚楷给徐墨琛换好了脑袋上的药,轻声说道:“大帅,您早点休息。”
说完,便拿上药准备出去。
徐墨琛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大帅?”林奚楷转身问道。
“我饿了,想吃饺子。”
见大帅难得要求他做夜宵,林奚楷吃惊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愣着干嘛?去啊。”
“哦哦。”林奚楷连忙应道,匆匆去准备饺子。
不多时,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摆在了徐墨琛面前。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脸上的神情略显疲惫,但又带着一丝满足。
“味道怎么样大帅?不咸吧?”
“嗯。”
徐墨琛只吃了三四个,剩下几个便留给他了。
林奚楷嘴里低低抱怨着,想着见他难得要吃饺子,自己兴冲冲地去厨房给他做了一大碗,又是费力地赶面皮,又是精心地弄馅儿,忙活了许久,下了满满一大碗,结果他就吃了三四个。
他暗自想着,要是段小姐在这里,估计这饺子都投喂给人家了吧?
林奚楷接过剩下的,把这些都吃完,而后去洗碗,洗好碗,继续站在门外当值。
徐墨琛仍待在办公室里挑灯办公,林奚楷看了看表,都已凌晨了,他打了个哈欠,进来催促说:“大帅,都凌晨了,您还不休息啊?”
徐墨琛头也不抬,回道:“还有些事务未处理完,你先去睡吧。”
林奚楷无奈地摇摇头,给他关上门:“大帅,您早点休息啊。”
徐墨琛抬起头看向钟表,此时已夜深人静,可他却毫无睡意。
他沉思片刻,心想莫尔先生此刻想必正在研究案件,应该尚未就寝,于是他拨通了电话去警察厅询问。
莫尔果然没有睡,接起电话后说道:“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莫尔先生,已经两日了,您查出来什么了吗?”徐墨琛问。
“哦,我这边已有了些线索。在钢琴上采集到了几枚指纹,还有那些死者收到的信被我看出了问题,信里都带着凶杀现场的地址信息。还有死者尸检结果显示曾经用过蒙汗药的痕迹。另外,案发现场的某间员工休息室里藏着死者的衣物,询问过那员工,她对此并不知情,但是她曾看到有个陌生蒙面人推着洗衣物品路过她的房间,那个人戴着副眼镜,个子大约八尺来高,走路脚有点跛。我去她说的那个楼道查看过,的确留下了几对带着油漆的一深一浅的脚印,说明这个人走路的确存在问题,这双鞋子的鞋印已让人去调查了。
“还有,我还发现案发现场的墙上有一处油漆的痕迹,油漆痕迹类似一个大葫芦,我推测应该是大提琴琴盒的印记。我问过店员,这里除了钢琴并未出现过大提琴,应该是杀手留下的,这大提琴琴盒应该是来装人并拖到案发现场的。我看过报纸,在这个杀手作案的前一天,这家店一楼曾经进行过装潢,使用过油漆,那个杀手可能天黑没看清,拖拽大提琴时沾染上了油漆,然后又靠着摆放在墙壁上,留下了一点点印记。他虽然进房间时戴上了类似鞋套之类的东西,没有留下脚印,但是出了房间后,那个沾染油漆的鞋印便又出现在了女员工所说的那个楼道处。”
徐墨琛听后点点头回道:“有了这些线索,想必就能很快调查出这个杀手了。那群警察果然没有专业的侦探来得细致,您果然厉害。”
莫尔笑了笑说:“这个案子不算特别棘手,这个杀手或许并不知道如今已经有了指纹检验这项技术,所以弹钢琴的时候留下了指纹,再加上他运气欠佳,踩到了油漆。”
“看来,很快就能将这个犯人捉拿归案了。”
“是的,指纹,脚印,跛脚的人,有感情挫折经历,背着大提琴的人我想,我向那位小姐承诺的三日之内侦破这个案子的诺言就要兑现了。”莫尔在电话那头笑着道。
“辛苦莫尔先生了。”
徐墨琛挂了电话,再次看看钟表,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许久。
夜愈发深沉,他也该休息了。
徐墨琛回到房间,冲了个热水澡,随后便躺到床上,试图入睡。
然而,他翻来覆去,却怎么都无法进入梦乡,总觉得自己的床铺空荡荡的,仿佛缺失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在黑暗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伸手打开了台灯。
灯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睛,环视着房间,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失落感。
他想起前两日那个女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轻轻的呼吸声,都能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徐墨琛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还有前两日,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她是徐嘉衍的未婚妻,已经订了婚的。
她还是已经被他验证过的,那个冷漠狠厉的杀手。
他之前明明,是能分得清是非轻重的。
可他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笑,明媚如春风;她的关切和啰嗦,带着别样的温馨;她的手,纤细而柔软;还有她那轻盈婀娜的腰,让人一想到就忍不住想要揽入怀中
他不能再想下去。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想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事情。
他重新躺下,拉过被子蒙住头,想要把这一切都隔绝在外。
然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却始终萦绕在心头,让他无法入眠。
他终于烦躁地掀开被子起身,脚步匆匆地走下楼去,径直走进办公室里。
随后,他抓起他的爱宠蜥蜴,双眼紧盯着它,喃喃自语地与它对话起来。
“小东西,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她?”
蜥蜴在他手中扭动着身子,似乎也不明白主人的烦恼。
徐墨琛自嘲地笑了笑,“连你也不懂我,我真是荒唐。”
他轻轻把蜥蜴放回玻璃缸里,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映出他落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