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搭了几个月的桥梁,沈卿玦当面给她拆了。
她僵硬地站着,手脚冰凉。
这条路走不通,断了。
沈卿玦揽着她的背脊,轻声细语道,“孤是真的喜欢你。”
他从前不说,这段时日倒说的多,基本都是在这种时候,轻柔地哄着人,说的频繁又轻易。
白日里,坤宁宫派人请,消息传到东宫被截住,又再送到御书房,沈卿玦眉目不展,翻着一份远地来的文书,请求给一个戴罪之身的人封官。
他将奏章按下了,淡然地起身,抚平袖袍往坤宁宫去。
殿中熏着暖香,地龙烧的旺盛,热意腾腾,皇后还正盘算着拿捏拿捏,一抬头,听到的太监通报不是太子妃,而是太子。
“临近年关,皇儿竟是不忙?”
宫女上来送茶,坐在皇后脚踏边的宁如雪背挺直了,早在人进来的第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沈卿玦着浅色华服,腰间玉带莹白流光,他施然落座,接了宫女送上来的茶,不紧不慢道:“纵再忙,母后召见,也是要来的。”
皇后憋闷着,“母后召见的可不是你。”
不满都写在脸上了。
沈卿玦却像未察觉似的,淡定如斯,“夫妻本一体,太子妃身体不适卧床静养,有何事,母后吩咐儿臣也是一样的。”
他这般维护姜晚笙,宁如雪看得牙酸。
可转念一想,他只是在尽到一个丈夫的职责,倘若嫁给他的是自己,那他现在维护的就是她。
在中间说了两句话调和,也没将这氛围调和好转。
皇后抓住了话头,“既然身体不好,就不应当一个人霸占着你。”
“皇家子嗣重要,她不能为你开枝散叶,繁衍生息,京城里有的是名门闺秀。”
沈卿玦执杯的手一顿,脸色慢慢凉了下来。
宁如雪挨着皇后坐,手指攥紧了石榴红的裙摆,悄悄抬眼看太子,禁不住心跳剧烈。
姑母早先有意让她当侧妃,她万死不肯,越想越恼恨。
可渐渐地,当父亲给她介绍城中的世家公子,她放眼望去,竟没一个能看的,论姿容,论仪态,处处不及太子。
更遑论,只有太子殿下才能给她天下第一尊贵的位置。
原来誓死不当妾的念头念念地放宽了。
自信地觉得,就算进门位分低,凭自己的聪明和手段,也保不齐将来谁更胜一筹呢。
“便是你表……”皇后的醉翁之意渐渐浮出来。
沈卿玦在她道明之前,先打断道:“儿臣成婚不过半载,母后未免操之过急。”
皇后亦知不可,到底让她担着个英雄之女的名头,此番也只为试探太子的意思,拿不准,还想磋磨人,“非是母后着急,她身为储妃,不是寻常人。”
“若是生不出孩子,也莫要讳疾忌医,请太医瞧瞧才是。”
这话说得严重,宁如雪也诧异,可她很快意识到这只对自己有利,便藏不住窃喜,也顺着说:“皇后娘娘言之有理,若是姜姑娘不善生养,岂不是耽误国祚。”
宫中早有太医,午后在此配药。皇后遣人请出来,嘱道:“去给太子妃看看,可有不易生养之症。”
啪嗒一声,茶杯和桌面碰击。
沈卿玦抬眸,神色清冷地睨着红袍医者,自然地将手腕搁在案上,“那便先来给孤把把脉,看孤是否不易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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