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依旧冷着眉头,背对李卯,闷头看着秘籍。
李卯眼瞅小祝这模样,那还不晓得道宗生了气,耍了小脾气,但也无奈,白天人多眼杂确实没法找人叙旧。
但小祝素来要面子的,哄也好哄。
李卯挪步到那浮凸白裙背影身后,颇自觉上手捏着肩。
祝梓荆身子一僵,转而软和下来,冷哼一声没有回头:“你来作甚?”
李卯捏肩献殷勤,道:“过来看媳妇儿。”
祝梓荆又是哼一声,显然对李卯这满嘴口花花免疫不少,又许是颜面作祟,眉眼间并无多少喜色,就这般沉默下去哗哗翻着绝学秘籍。
李卯也不着急,觉得两人就这般相处就挺好,不时探头贴着那天鹅脖颈下去,对着册子上“幻影步”图解指指点点。
道宗一开始还嫌弃仰着脑袋,后来脖子酸了,也就随他去了,倒是白皙面上蹭上不少黑乎乎涂料。
“我先前问剑主了,但感觉你师父没怎么把天火教放在心上。”
祝梓荆当即回过头,严肃眉眼叮嘱道:“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到时候也跟你师父转告一番,天火教的教主跟绣天鹤可不是什么善茬,不容小觑。”
“玉白貉就不多说,跟你师父同时期的江湖天骄,左右不容小看,你师父多半心里有底。”
“但是我着重要说绣天鹤此人,绣天鹤此人行事低调,近十多年未曾在江湖上展露过手脚,但据我所知,他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是圣手,只不过一直不显山不露水,退居天火教幕后辅佐前代天火教教主。”
“现今若是真打起来,只怕不会弱于玉白貉,特别他还身具天火教绝学‘噬玉紫气’,更是武力非凡。”
李卯听玉白貉说过,不置可否点点头,轻柔捋着祝梓荆那馨香乌发。
祝梓荆瞧着李卯那张黑漆漆看不清五官的脸,凝重道:“若是过不了这俩人,你还谈何拿布局图,你调来些官兵把他们围了,你看他们会不会把东西交给你。”
“还有你今日非得上台逞强,既然你都准备让剑主夺魁,你还瞎出什么风头。”
就是李卯今日无伤下台,道宗还是有点小生气,觉得李卯胡闹得很,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心上。
李卯却是咋咋呼呼道:“嚯,小祝你堂堂正道道宗,竟然说得出来这种仗势欺人的话。”
祝梓荆翻个白眼,被气惯了一点没感觉,侧首没好气道:“我巴不得天火教被官兵讨伐一空,怎么就叫仗势欺人了?”
“你说这些我都有安排,你不用那般担心,我承认有时候我确实毛躁了些,但大多时候都无伤大雅,算无遗策不是。”
李卯不晓得这时候该不该跟小祝说关于玉前辈的事,但是听语气吧
小祝怨气颇深,甭提身上还有孕,还对他一肚子气,只怕这事抖落出来,说玉白貉其实跟他是一伙的,还差点把他给那啥了,保不准小祝气的头上冒烟
代入一下
本就正邪不两立,还被天火教的天罡坛袭击过,结果到最后邪恶没有迎来正义审判,突然有一天发现媳妇儿跟大反派站到了同一阵营,口口声声说“他其实是个好人”。
就这你换谁谁不破防,别提还有身孕
祝梓荆看不穿李卯黑漆漆脸上的面色变换,自说自话道:“若是真如你这般设想最好,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弄得这么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