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一直迁就我,有些事,我总是要学着适应的,放心吧,我会好好吃饭。”
“嗯。”卓克王子的语气中满是喜悦。
“喏,你尝尝这碟蜜饯,不过不许多吃,伤牙齿。”
许知意嗔怪的瞪他一眼。
“我又不是孩子了,哪里会贪嘴。”
捻一颗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眉眼瞬间弯起。
白嬷嬷也吃饱了,一边收拾,一边打趣。
“郡主吃起零嘴就没有节制,尤其嗜甜,王子以后可得多提醒着,老奴的话她经常是左耳进,右耳出。”
“怎么还叫她郡主,该改口了,不然到了东临,父王以及那些大臣们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是老奴嘴快了,王妃,对,是王妃,您少吃几颗!”
祁西洲听着里面的笑闹声,说话声,只觉得有无数箭矢贯穿了他的心脏。
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他想走,可双腿就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挪不动。
嫉妒铺天盖地地袭来,喉头干涩,嘴里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白嬷嬷拎着食盒,缓缓下了马车,朝着他虚虚欠了欠身。
“见过安王,天冷,您还是早点回自己的马车里歇着吧!”
车厢内重新燃了香,冷冽清淡。
卓克王子单手撑着脑袋,目光灼灼看着许知意,两人不知低声聊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几声轻笑声。
她眉眼温柔,手里执一卷书,乌发雪肌,美的那样不真实。
祁西洲失神地看着,恍惚间又回到年少时,她坐在高高的梧桐树上,而他仰头看着她。
她丢给他一个海棠果,酸得现在想起来牙齿都疼。
她又咯咯地笑,咬一口自己手里的果子,眉眼皱起,调皮地朝他吐吐舌头。
那一年,他最高兴的事就是偷溜出宫,悄悄来见一见她。
有时,他们并不说话,背靠着梧桐树,各做各的事,或是一起盯着飞过的雀鸟发呆。
他带她去河里摸鱼,一不小心掉进去,浑身湿透,她笑得前仰后合。
往事一幕幕,那是他少年时最值得记住的一段时光了。
可惜,再舍不得,如今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了。
明明他曾离幸福那么近,她陪在身边,心里就像灌了蜜,可他亲手把她推开,把她伤得遍体鳞伤。
他比从前的无数次都渴望得到那个位置,当那个可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人。
界时,哪怕是用抢的,他也一定会让她重新站到自己身边,与自己一起分享喜悦和权力!
拂袖,转身大步离去,大雪渐渐将他的脚印遮盖,直到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卓克王子呼出一口气,一骨碌翻身坐起来。
“他走了,我们明日就可到两国边界,为防再生事端,中途便不再休息了,你的身体可能吃得消?”
许知意阖上书卷,揉了揉酸疼的眉心。
“我也想早一点离开,全照你的意思来吧!”
卓克王子冲她笑了笑。
“烧了热水,我去后面的马车里,你叫她们替你洗漱,我稍后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