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师你,不知大师找我有何事?”
黎桓松了一口气,从床榻上缓缓起身,披上一件黑袍时,这才徐徐开口询问。
聂空直接开门见山:“贫僧找陛下,是有要紧事禀告。”
黎桓眉目舒展:“是否是刺杀案,有了眉目?”
“不仅是刺杀案,此案,还牵扯到了如今的肖家渡洪灾一事,事关国体,我已提前将其写在密信上,还请陛下过目。”
聂空呈上密封,交于黎桓呈看。
“那为何,大师不光明正大的来找朕汇报,而是偷摸而来?”
黎桓一遍拆开密信,一遍笑问。
聂空颇为无奈道:“实在是这皇宫,另有耳目,此事易从速处理,一旦泄露,恐有变故。”
闻言,黎桓神色一肃:“大师也知此事?”
“骆宾王一事,贫僧也是有所耳闻,听到了很多模棱两可的消息。”
聂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了一族黎煜的事。
片刻后。
看完密信的黎桓,脸色前所未有的铁青,将手中密信揉成一团后,身子在剧烈发抖:“放肆,岂有此理!”
“他们怎敢,他们怎敢……”
此时,黎桓的脸阴翳的可怕,那愤怒的咆哮惊动了门外的太监宫女。
“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黎桓冲门外怒吼,满眼都是血丝,门外的太监宫女们吓得身子一抖,退了出去。
“朕待这些大臣们可不薄,朕的钱,大乾的钱,竟养出这样一群贪官污吏!”
黎桓彻底破防。
大乾立国几百年,官场风气腐败,很多问题成了疾疴顽疾,已无力根治,他比谁都清楚。
可这起肖家渡洪灾事件中,官官相护,竟没有一个正直不阿的臣子,直言上诉。
以权谋私,结党营私,这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一个正直的臣子,才是最可怕的事,让他感到后背发凉。
这件事,他全程都被蒙在鼓里。
心中的那股怒火,几欲夺胸而出,将一切都焚尽。
聂空可以料见,不久后的京城,将是怎样一副血流成河的模样,不禁念了一声佛号。
“这些贪官污吏,还有那些密谋造反的宗门,朕一个个,全都要诛杀,夷灭三族,以儆效尤!”
黎桓气急败坏道。
聂空继续说道:“贫僧这里,还有许多物证和人证,因事情紧急,无法带来,陛下,还请你立马下达决断。”
此事,该由谁去办?
黎桓这会,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何为孤家寡人的滋味,不知该物色什么人选,思忖片刻后,看向聂空。
“太傅司空震,是三朝元老,威望颇隆,又不属于太子党和玉林党,由他去办,最为合适。”
聂空进言。
“那就依大师所言。”
黎桓点头。
不日后,太傅司空震进宫,得知此事亦是震惊。
随后,宫中殿前司,隶属于皇帝的亲军,暗中调动。
由司空震暂代殿前指挥使一职,聂空暂代副指挥使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