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无果。
谭如松的脸色,也是逐渐变得阴沉。
“既然左前辈执意要离去,那还请左前辈,将我这段时日,付给你的奉银交还给我。”
这世上,怎还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左秋明被惊呆了。
“谭大人,这俸银是我应得的,我们事先可是商量好了,你怎可出尔反尔?”
“呵呵,想要就这么轻易的拿走我这里的俸银,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左前辈,即使你是宗师强者,只怕也双拳难敌四手,被官府通缉之后,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左秋明收了三个月的账房,得到了三百两的俸银,其中两百两,他已经花销出去了,他又怎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凑够剩下的两百两?
谭如松就是借此,强迫对方留下。
“我身上只有一百两,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左秋明咬牙,身为宗师强者,他为了钱财,也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对方还有个官方的身份。
“那可不行,少一个子都走不了人!”
谭如松果断拒绝。
“好,好!这三百两银子,我出!”这三百两对他虽是一笔不小的钱,可一想到金陵府市易司暗中干的勾当,为了明哲保身,左秋明还是选择退钱。
五日后。
左秋明不得不低头,向自己的好友借来两百两,凑过三百两,给谭如松后,仰着头,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与此同时。
江南各地的米粮辎重,汇聚在金陵府市易司,再走水路,运往距离肖家渡最近的一个渡口———武阳河渡口。
五日的时间里,已经上百艘巨轮,停在渡口,其中,还包括从大乾其他地方的市易司,运来的物资。
一眼望去,河面上停满了货船,船与船之间的间隙不足一米,场面蔚为壮观,在夜色下,如同一头头机关巨兽。
是夜,子时。
风平,浪静。
卸货的工人们,顶着阴冷潮湿的气候,将船上的粮食辎重,分批次运送,从各个渠道,送往肖家渡。
聂空也暗中藏身于船上,掩映在一堆堆积如山的物资下,看着子时忙碌的渡口码头,工人们如蚁群般分工明确的身影。
其中,七成是各地市易司购入的储备物资,运往都市易司以待日后统一调度,三成的物资送往肖家渡。
直到卯时,夜色褪去,天将放亮,视线开始变得清晰一丝时,已有上百车物资,暗中送往肖家渡。
被张涛和余光华安排的人手,以及当地下衙役们,一同沉入水中。
打捞工作,这才开始。
所谓的沉船的官粮辎重,被一袋袋地打捞起来。
聂空暗中全程目睹,向乾永帝写了一封密信,打算托人,送到宫中,转念一想时,摇头低声道:“不行,这密信,得我亲自送去。”
京城距离肖家渡,有三十里地。
聂空来到京城时,已是未时,暗中潜入皇宫的深墙大院,聂空也谨慎了许多,宫中有不少大内高手,不乏宗师强者,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此时的黎桓,正在寝宫休憩。
忽地,听闻一阵风吹草动,黎桓顿时警觉:“何人胆敢擅闯皇宫?”
“陛下,正是贫僧。”
聂空从一侧屏风现身:“贫僧让陛下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