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返回目录 阅读足迹 更多章节
第五十二章 危机未散
第(1/2)页

林师长的动员大会仿若一阵强劲东风,吹散了工程队多日来的阴霾,大伙浑身憋着一股劲儿,摩拳擦掌,准备迎接工程最后的冲刺阶段。

但当前国际形势复杂多变、敌特活动日益猖獗工程队近期成功抓获了几名参与泄密的马前卒,也这只是冰山一角,幕后敌人的组织尚未彻底摸清……林师长在走之前,告诉张志成他们三个指挥副指挥,师部已经决定组织专门力量,进一步深入调查,务必查清敌人的幕后黑手及其活动网络。同时,为了确保工程的顺利进行,林师长强调必须抓紧工期,保证工程质量,并严格内部管理,加强安全防范,严防敌特分子再次进行破坏活动。

指挥部帐篷外,北风卷着沙粒打在帆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孙专员站在木箱搭成的临时讲台上,手里攥着铁皮喇叭,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同志们!工程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指挥部决定成立‘红旗突击队’,专啃硬骨头!”

台下工人队伍里响起零星的议论声。大刘用铁锹把敲了敲卵石,粗着嗓子喊:“孙专员,啥条件能进突击队?”

孙专员抹了把脸上的沙土:“自愿报名,能扛苦、能拼命!”

张志成一步跨上讲台,从兜里掏出小刀,在拇指上划了道口子。血珠渗出来,他直接按在早已准备好的白布上,写下“张志成”三个歪扭的血字。

“算我一个!”大刘吼了一嗓子,冲上去抢过小刀,也划破手指工人们一下子炸了锅,争着往前挤。

“排队!一个个来!”王力挥着胳膊维持秩序,可自己也被推搡着往前。陈教授站在人群边缘,眼镜片上全是手印。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也伸出手:“我也报名。”

林悦带着女工们挤过来,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她夺过小刀,毫不犹豫地在食指上一划:“医疗队全体加入!”血珠顺着她的指尖滴在布上,很快被风干成褐色的痕迹。

布上的名字越来越多,孙专员抖开布,高举过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红旗突击队’!工程不完工,红旗不倒!”

工人们跟着吼起来,在戈壁滩上滚出老远。铁锹、镐头敲击卵石的节奏越来越响,像战鼓一样砸进戈壁滩里。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戈壁滩上一片灰蒙,红旗突击队的队员们就已经集合在工地旁。张志成背着沉重的工具包,站在队伍前,大声喊道:“同志们,今天是咱们突击队成立后的头一天,可得干出个样儿来!看了看工程图纸,指着前方一片待平整的沙地,说道:“咱们先从这儿开始,把地基夯实,今天务必完成这一片的基础作业。”

红旗突击队的第一天,在灰白色的晨光中缓缓铺展开来。三十七名队员呈扇形散开,每个人手中的铁锹精准地铲进沙土里,一时间,整齐的唰唰声在戈壁滩上响起。张志成蹲在测量桩旁,手中紧握着红漆,在木桩上仔细地划出第三道标线。这时,陈教授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算盘,手指迅速地拨弄着算盘珠子,嘴里立刻报出:“标高差两公分半。”

大刘带着六个壮实的劳力,合力推着石碾子过来。这石碾子是工人们利用废铁轨精心焊成的,直径足有一米八,体积庞大,需要四个汉子使出浑身力气才推得动。他们齐声喊着号子,每一声号子都充满力量。石碾子缓缓压过松软的沙地,在沙地上留下半指深的辙印。

听到陈启明报出标高差两公分半,张志成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在这工程的关键阶段,任何一点偏差都可能影响后续的整体进度与质量。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红漆,目光望向那片待平整的沙地,沉思片刻后,转头看向陈启明。“陈教授,你看这标高差,咱们得想法子解决。”张志成语气诚恳,在他心里始终服气人家肚子里那些实打实的学问!

陈启明推了推眼镜,“这沙地松软,夯实过程中沉降不均,才导致标高出现偏差。”顿了顿,接着说道,“要解决的话,得在薄弱区域增加支撑点,分散压力。”张志成微微点头,心里快速盘算着。“陈教授,你说的在理。那依你看,这支撑点具体咋弄?用啥材料合适?”陈启明弯腰捡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比划起来。“可以用咱们现有的木桩,间隔加密,打进沙地深处,形成稳固支撑。再用碎石填充木桩间的缝隙,增强整体稳定性。”

两人蹲在沙地上,一边看着工程图纸,一边讨论着细节,不时用树枝在沙地上标记。不一会儿,一个初步的解决方案在他们脑海中成型。

张志成站起身,对着周围忙碌的队员们喊道:“老王,大刘!你俩快过来一下!”王力听到喊声,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小跑过来。“张副指挥,啥事?”大刘瓮声瓮气地问。张志成指了指出现标高差的区域,说道:“现在这地方标高差了两公分半,得赶紧处理。陈教授和我商量了个办法,你们带着人按这方案来。”接着,他详细地把刚才与陈启明讨论的方案跟王力和大刘说了一遍。

王力听完,认真地点点头:“行,老张你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不就是打木桩、填碎石嘛,简单!”

很快,王力带着大刘和几个队员,扛着木桩,拿着铁锤,来到出现问题的区域。大刘把袖子往上一挽,双手高高举起铁锤,朝着木桩顶部狠狠砸去。每砸一下,他嘴里都发出一声闷哼。“嘿!”“嘿!”那木桩在他的敲击下,一点点没入沙地之中。

王力在旁边仔细看着,:“再往左一点,对,就这儿,砸!”随着一根根木桩被打进沙地,王力又安排队员们开始填充碎石。大家用铁锹一锹一锹地把碎石铲进木桩间的缝隙,然后用工具夯实。碎石与木桩相互交错,逐渐形成了一个稳固的支撑结构。

张志成和陈启明在一旁密切关注着进度,不时看看手表,又看看施工现场,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与工作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升高,戈壁滩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终于,所有木桩都已打入沙地,碎石也填充完毕。陈启明拿着测量工具,再次仔细测量了一遍标高。他反复核对数据,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张副指挥,标高差解决了,符合标准。”张志成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他走到队员们中间,大声说道:“干得漂亮!这标高差的问题解决了,咱们工程又往前迈了一大步。大家辛苦了!”大刘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咧着嘴说:“不辛苦,只要能把工程干好,这点累算啥!”

“同志们,先都停一停,歇个十分钟,喘口气,眼瞅着就该吃晌午饭了!”王力这一嗓子落下,原本在戈壁滩上忙碌的队员们,像是听到了统一指令,纷纷直起腰杆。面庞被戈壁滩上炽热的太阳晒得黑里透红,汗水一个劲儿地冒,和沙土混在一块儿,在脸上糊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泥印子,看着就像戈壁滩上纵横交错的沟壑。

大刘双手猛地一松,那把沉重的铁锤“砰”的一声砸在沙地上。他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一屁股墩在沙堆旁,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乎把周围炽热的空气全吸进肺里。那粗壮得像小树干一样的胳膊,因为长时间不停地抡锤,肌肉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汗水流过,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汗渍。

高悬在头顶的太阳火力正猛,没有一丝云彩遮挡,戈壁滩就像个巨大无比的蒸笼,滚烫的热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队员们刚一坐下,就感觉热气顺着破旧的裤腿直往上蹿,脚下的沙地烫得鞋底都发软。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营地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期待,眼巴巴地盼着炊事班送饭的人赶紧出现。

过了好一会儿,远处模模糊糊出现几个身影,挑着担子,在松软的沙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朝这边挪。他们的身影在热气腾腾的蜃景中有些扭曲,像是随时会被这酷热的空气融化。“送饭的来喽!”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原本疲惫不堪的队员们瞬间来了精神,原本低垂的脑袋一下子抬了起来。

炊事班的老周带着几个年轻小伙儿终于赶到了。他们的脸上同样布满了汗水和沙土,衣衫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老周把担子稳稳地放在地上,弯下腰,双手揭开盖在上面已经有些破旧的布,露出两只大桶。一个桶里装的是高粱面和玉米面两掺的馒头,馒头个头不小,圆滚滚的,颜色是暗沉的黄棕色,表面坑坑洼洼。另一个桶里盛着水煮萝卜,萝卜块浸在微微泛黄的汤里,上面只飘着薄薄一层几乎看不见的油花。

“哎呀,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大刘站起身,一边嘟囔着,一边快步走到担子旁。他伸手从腰间解下自己那掉了不少瓷、边缘都磕出了豁口的搪瓷缸,还在衣角上蹭了蹭,像是要把搪瓷缸擦得更干净些,然后准备去盛菜。

其他队员见状,也都纷纷围拢过来。可这才发现,走得急,好些人都没带上吃饭的家伙。“这可咋弄,没饭盒咋吃饭呀?”一个年轻队员满脸着急地说道,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上摸索着,仿佛能突然变出一个饭盒来。

“这有啥难的,瞧我的。”王力笑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铁锨,那铁锨的木把已经被磨得光滑,铲面上也有不少磨损的痕迹。他在沙地上用力磕了磕,把上头的沙土磕掉,扬起一小团尘土。“这铁锨不就能当饭盒使嘛。”说着,他就拿铁锨去桶里盛了一勺水煮萝卜,萝卜块在铁锨上晃悠了一下,险些掉出去,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护了一下,又从桶里拿起一个馒头,放在萝卜上面。

大刘瞧着,也有样学样,捡起自己的铁锨。他的铁锨比王力的更破,铲面都有些变形了。他用铁锨盛上饭菜,因为动作太猛,铁锨碰到桶壁,发出“哐当”一声响。其他队员纷纷跟着这么做,一时间,大伙都端着用铁锨充当的“饭盒”,姿势各异,有的小心翼翼地捧着,有的大大咧咧地端着,准备开吃。

有队员眼尖,瞅见旁边长着一丛红柳枝,赶忙跑过去。红柳枝在风中微微晃动,上面的小刺在阳光下闪着光。伸手折了几根,把上头的小枝丫掰掉,动作麻利,碎屑纷纷掉落,然后分给大家。“就拿这红柳枝当筷子,咱照样能吃得香。”

虽说饭菜简单,吃饭的家伙也简陋得很,可队员们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大刘一边大口大口嚼着馒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一边含含糊糊地说:“这馒头,嚼起来可真香,比那啥大鱼大肉都强。”嘴角还沾着一些馒头屑,说话时随着嘴角的动作微微抖动。

“你就会瞎吹,这馒头能比大鱼大肉香?”旁边一个队员笑着打趣道。

“咋不能,咱本来就是吃啥都香。再说了,这可比咱刚到这戈壁滩那会强太多了,那时候吃的啥,现在想起来都不敢信。”大刘立马反驳道,一边说,一边用红柳枝挑了一块萝卜放进嘴里,用力咀嚼着。

陈教授坐在一旁,用红柳枝挑着萝卜,细嚼慢咽地吃着。他的眼镜片上又蒙了一层水汽,在热气和饭菜的雾气中变得模糊不清,时不时得抬手用衣角擦一擦。

日头渐渐爬到了头顶,戈壁滩上的温度像被架在火炉上烤似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地涌来,连空气都扭曲了,沙地烫得能煎鸡蛋!张志成抬头望了望天,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眯起了眼。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甩在地上,汗珠“嗤”的一声就在沙土上蒸发了。他扯着嗓子喊道:“同志们,日头太毒了!都别硬撑,找阴凉地儿歇会儿,等日头偏西了再干!”

大刘正吃完准备继续上工,听到这话,脚步不停,瓮声瓮气地说:“张副指挥,咱不累!这点太阳算啥?”

“大刘!”一声清脆却严厉的喝止从旁边传来。林悦带着医疗队的几个姑娘快步走过来,“逞什么能?中暑了怎么办?现在药品紧缺,一旦倒下,可不是喝口水就能好的!”

“着急也不能拿命拼!”林悦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她转向周围的队员们,提高了声音:“同志们,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戈壁滩上的高温不是闹着玩的,热射病听说过吗?”

队员们面面相觑,有人摇头。林悦擦了擦汗,继续解释道:“热射病就是重度中暑,体温超过40度,人会昏迷、抽搐,甚至器官衰竭!咱们现在缺医少药,一旦有人倒下,根本来不及救治!”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陈教授推了推眼镜,点头附和:“林队长说得对。高温环境下,人体散热机制会失效,就像发动机过热一样,必须及时降温。”

王力见大家还有些犹豫,干脆下了命令:“全体都有!立即停止作业,找阴凉处休息!这是命令!”

队员们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开,寻找避暑的地方。大刘悻悻地跟着人群走,嘴里还嘟囔着:“歇就歇嘛,凶啥……还动不动就生命危险……那我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林悦听见了,快步追上去,塞给他一个军用水壶:“多喝水!小口慢饮,别等渴了再喝。”大刘接过水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林队长。”

队员们或坐或躺,有的用草帽盖着脸打盹,有的三三两两低声聊天。王力靠在铁锹把子上,从怀里掏出半截皱巴巴的烟,刚要点上,就被张志成制止:“这么热还抽烟?不怕上火啊!”王力嘿嘿一笑,把烟又塞了回去:“习惯了,提神嘛。”

林悦带着卫生员分发淡盐水和清凉油,正蹲在一个年轻队员身旁,见他脸色发红,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头晕?”年轻队员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刚才干活时就觉得眼前发黑……”神色一紧,赶忙招呼身旁的卫生员:“小李,快把担架拿过来!”小李迅速从医疗箱旁扯出简易担架,那是用两根木棍和一块粗布临时制成的,平日里就一直放在医疗箱旁备用。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年轻队员抬到担架上,朝工地旁一处稍显阴凉的土坡下走去。

戈壁滩上的热气毫无减弱的迹象,地面温度高得惊人,他们每走一步,鞋底都像是要被滚烫的沙地粘掉。到了土坡下,林悦和小李把队员轻轻放下。林悦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队员的状况,只见他面色愈发通红,呼吸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在这缺医少药的戈壁滩上,每耽误一秒,队员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她转头看向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洼积水上,那是昨夜罕见的一场小雨留下的,积水虽不多,却成了此刻的救命稻草。

第(1/2)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都在看:丹田住个女仙帝抛弃渣男后,我成了沪漂轻吻慢哄!矜贵大佬疯狂沦陷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富豪大农民骗婚三年后,渣女追夫99次万人嫌不舔了,全宗门都跪求我回头烽烟烬:女将末世行高考被挤名额,我转身入伍报效国家穿越成系统,我靠辅助宿主变强被扫地出门?假千金夺回气运虐翻全家摊牌了,本太子是旷世奇才嫁给姐夫后,董事长甘心做情人蓄谋已久,夺卿入怀高校里最恐怖的班级穿越兽世:我带系统建帝国我当个县长也有疯狂私生饭?快穿:宿主真的只是替身!万倍返还,我收徒百无禁忌嫡女换嫁当后娘?她携四崽炸皇城换亲嫁给老皇帝,我却攀上太子爷逍遥紫衣侯重生:我走官场碾压仇敌,登顶巅峰穿书后,我要当最强走狗不让你当警察,你就把贼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