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给军队编制问题定性以后,在场的同志里面确实有几位脸色很难看,这也不怨他们,毕竟闹革命这么多年了,谁没有几个出生去死的弟兄死在国民党手里,在场的人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但是军人就是军人,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相信他们能很快的理解这一点。
我作为军事主官,物资问题虽然更偏向政工工作,但是我也是直面这个压力想到这一点,我就又想优化一下刚才说的,让军队编制快速的重组。
我又跟大家说,我知道大家心里不舒服,但是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定能以大局为重,我觉得现在的团长别只负责推选新的团长以及其他团级职务,既然是快刀斩乱麻,那这刀越快越好,所以我决定旅一级干部和团一级干部干脆成立专项小组,在维持旅部合理运行的情况下咱们使劲搞这个事。
不出两天这个问题定能迎刃而解,当这个问题完全按照我的意思重新形成十个团,党养着咱们不是为了好看的。
以现有的人员基数,我们可以直接拓宽我军横向位置,重点捕鱼,主要埋伏在鬼子主要路线,以麻雀战和闪电战为主要作战方式,以敌军物资为主要的战争目标。
这会物资匮乏,就鬼子的衣服,都的给我扒了,回来能做成被服更好,实在不行拿来给我做成抹布也行。
我旅部就是从困难之中诞生的,我旅部这一路走来就是遇见各个问题,然后再去解决各个问题,我们共产党人是不怕问题,敢于直面问题,然后解决问题,每一次解决问题以后只会使我们更加强大。
除了拓宽我军横向军队布置,现在兵力充足,向河北省这个目前主战场推进并且向山西推进,对敌占区进行蚕食。
什么是蚕食?就是把战争节奏慢下来,掐着对方部队送补给的时间,还是闪电侠偷袭,以这种战争方式快速占领敌占区,并组织地方武装巩固咱们驻地安全问题。
派出部队从侧面参与战争,我部没有接到直接投入战斗的命令,我指的是友军部队在和日本鬼子激战之时,咱们可以稍微帮忙一下,帮助他们打赢战斗,对于战后打扫战场的的问题,就不劳烦友军了,我旅部最擅长的就是打扫战场,打扫的最为干净。
目前我们需要做的工作就这么多,因为需要处理的问题太多,这个会议持续时间太长了,所以开到挺晚了,让老黄现做一点大家都吃口饭。
会议结束之后,我真是觉得累了,大量的用脑的那种累远远高于身体过度疲劳的累。我瘫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这时候小鬼拿着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饭盒笑着就放在了我面前,跟我说,嫂子来了,我告诉她旅部开紧急会议,她就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来了,看见会议还没有结束就又走了,第三次来的时候就带来了这个饭盒,说能理解你责任和压力都大,人越多问题也就越多,嫂子让我告诉你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工作才能做的更好。
我真是感觉这是老天爷对我命运多舛的补偿,一股久违的暖意涌入我心中,真是觉得这个媳妇真是人间难寻。
现在我的心里像是被霜雪浸透的棉絮突然触到星火,寒意从指缝簌簌坠落。胸腔里那座冰封的湖开始泛起细纹,连呼吸都成了惊起涟漪的石子。每一寸被善意触碰的神经都在发烫,像久旱的土地迎来初雨,连刺痛都带着微痒的生机。
那些蜷缩在记忆深处的防备,正被温热的潮汐漫过,咸涩与甘甜在舌尖翻涌,原来被人看见的重量,竟比独自背负的荒芜轻盈千倍。
人都是有私心的,我直接把陈思安排在了旅部医院,护士都不是科班出身,都是干中学嘛!随着时间推移,我和陈思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
每次战斗结束,她总是第一个冲到前线救治伤员;夜深人静时,我常看见她帐篷里的油灯还亮着,不是在研究医书就是在配药。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陈思时的情景,当时被内奸出卖,头发凌乱衣服脏乱,但是也掩饰不住陈思的美貌。
现在部队正在整训,旅部因为后勤补给困难,发起了几次以截断日本鬼子物资的战斗,所以也有了不少伤员。这天我来到旅部医院,正好看见陈思娇小的身影正俯身给一名战士换药。她动作麻利却不失温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却顾不上擦拭。
我看到陈思这么累心疼的说,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多休息一下,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苦笑道:\"还有三个重伤员情况不稳定,我得守着。\"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疲惫。但我只是说:\"我陪你一起。\"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不知不觉,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普山,你该去休息了,部队这么大的动作你肯定比我更忙。\"她提醒我。
感情就像春天的野草,不知不觉间就在心底疯长。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独处的机会——有时是在伤兵帐篷里讨论药品短缺问题,有时是在我们空闲时候交换对时局的看法。每次目光相接,我都能感受到一种无声的默契在滋长。
然而,战争的残酷很快给了我们当头一棒。由于我军人数暴涨的原因,我们一直在不停的截断日军补给,和发动小规模战斗抢日本鬼子的物资,这种行为让日军非常恼怒。
日军可能出于报复心理派遣一支精锐小队想摸到了我们指挥所附近,之所以说它精锐,我这旅部都是明岗暗哨,没有一声动静,等到有枪声响起,我明显感觉这个声音距离旅部医院很近,我带着警卫连迅速赶去。
刚到医院,我一声大喊\"趴下!\"我看到一个鬼子兵正举枪瞄准着陈思正要开枪,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子弹擦着我的肩膀飞过,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普山!\"陈思惊叫一声,迅速从药箱里掏出绷带。\"别管我,先隐蔽!\"我咬牙还击,直到增援部队赶到,经过一阵急促的枪声停止,这帮鬼子有来无回。
战斗结束后,她坚持要为我处理伤口。帐篷里只有我们两人,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皮肤,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声音颤抖,\"你是一旅之长,万一\"
\"因为是你。\"我直视她的眼睛,\"如果是别人,我也会救,但不会这么不顾一切。\"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滴在我的手臂上,滚烫得几乎灼伤我的皮肤。
\"不许再这样了,\"她哽咽着说,\"你要是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我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那一刻,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某种比语言更深刻的东西在我们之间流淌。
伤好后的一个傍晚,这时候已经是人间四月天,我邀请她去河边走走。夕阳将河水染成金色,远处炊烟袅袅,难得的宁静仿佛让我们暂时忘记了战争的存在。
\"思思,\"我轻声唤她,这是第一次用如此亲密的称呼,\"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我,目光清澈如水。微风拂过,吹起她额前的碎发,我突然很想将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我们认识也很久了,\"我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每次看到你在伤员中忙碌的身影,每次听到你为争取更多药品据理力争的声音,每次看到你疲惫却依然坚持的样子,我的心就\"
话到嘴边,我却突然不知如何继续。战场上指挥若定的我,此刻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
陈思静静地看着我,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轻声道:\"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的心跳如擂鼓。她的手很小,却很温暖。
\"这乱世之中,我们都不知明天会怎样,\"她继续说,声音轻得几乎被河水声淹没,\"但我知道,每次看到你安全回来,我的心才会重新开始跳动。\"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她比我想象中还要瘦小,肩膀单薄得令人心疼,却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思思,等战争结束\"
\"嘘,\"她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不要许诺未来,我们只要现在。\"
\"我等不到等赶走日本鬼子,等我义父有了消息\"我握住她的手,终于说出了那个承诺,\"我要堂堂正正地娶你过门。\"
她笑了,眼中有泪光闪动:\"那我等你,李普山同志。不过在那之前,你得保证每次都给我平安回来。\"
月光下,我们交换了第一个吻,青涩而克制,却胜过千言万语。远处传来部队集合的哨声,我们依依不舍地分开。
\"走吧,旅长同志。\"她调皮地冲我眨眨眼,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干练模样,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回到营地后,我们不得不重新戴上军人的面具。她在伤员中忙碌,我在作战地图前沉思,但偶尔目光相遇时,那瞬间的温暖足以驱散所有阴霾。
战火中的爱情,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海誓山盟的壮烈,有的只是在生死边缘相互扶持的默契,是在漫长黑夜中彼此成为光亮的坚持。
我知道前路艰险,明天或许就是永别。但此刻,月光下,有她在我怀中,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