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对我这个小嘎巴豆都完全信服不起来,于是便各怀鬼胎,想着若是谁能不小心失手杀了我就好了。最好是……在弄死我之前,能得到可以解除对你们的制约的东西……”
她眸光流转。
这些时日学习兵法和与急救军们斗智斗勇的经验派上了用场:“最好是,某个人动手的时候,正好被你们自己的人抓个现行。如此,你们便能够用惩处奸邪的名义杀死动手的人,又能将好处全都捞到手。”
空气有了一瞬间的凝滞,就连无处不在的风都失去了踪迹。
叶子清目光淡然,即便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没有屈居人下的觉悟。
良久,银明楼率先开了口:“少主怕不是看多了话本子,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以下犯上的奸佞之徒?反正属下是全然忠心于少东家的,绝不会有半点异心。至于旁的人……人心隔肚皮,人家也看不懂。既然少主说他有异心,那人便一定有异心。”
钱掌柜笑不出来了,气急败坏地瞪了银明楼一眼:“姓银的,你少含血喷人。咱们这些人谁不知道我钱德发最是忠厚老实,反倒是你银明楼,老奸巨猾,天生反顾,若非东家手段了得,你怕是早就叛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银明楼冷笑:“忠厚老实?你若真的忠厚老实,东家怎么会死在这北境?别告诉我你堂堂通达钱庄的掌柜,连多派几个得力高手去保护东家都做不到。”
叶子清没有要阻止这两个人的意思,反而听得兴趣盎然。
看来父亲的手下们也并非是铜墙铁壁一片,反而在离开了父亲之后变成了一盘散沙。
而且关于父亲的死因,不只是她有所怀疑,就连父亲的势力内部也有所怀疑。
目前来看,钱掌柜的确是很有嫌疑。
钱掌柜对叶子清抱拳解释:“东家,您不要听这个家伙乱说,他天天看那些情报看的脑子出了问题,觉得谁都是坏人。东家明察秋毫,若属下真的有反叛之心,凭他的火眼金睛定然一眼便能看出,根本不会在北境停留这么久,更不会身边一个人都不带。”
又瞪了银明楼一眼:“反倒是这个家伙,他一向不服管教,好几次都当众表示要离开君淮楼。若东家的死真的是阴谋所致,最可疑的便是这个家伙!毕竟他掌握着情报机构,对于操控情报很有一手。”
银明楼漂亮的脸上尽是委屈之色:“少主,您信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叶子清对这人的美色已经能够免疫了,当即翻个白眼:“别来这一套,我不吃。”
银明楼更加委屈:“哪一套?少主误解人家,还不许人家委屈了?”
叶子清脑仁儿突突跳得厉害。
不等她说什么,陈阿麦高大的身躯突然挡在了她面前,拦住了某人如同会拉丝一般的眼神。
叶子清:“……”
干得漂亮。
虽说她觉得自己能够免疫了,可……有些东西真的不能长时间接触。
它就像是罂粟,光是站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能散发致命的诱惑。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少主~”蓄着蜜糖一般的嗓音从陈阿麦身侧响起。
叶子清顿时身体紧绷,果然就听那人发出了热情的邀请:“北境夜凉,需不需要人家给您暖床?”
陈阿麦顿时如临大敌。
流苏则是不可置信地等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想到人可以大胆成这个样子。
钱掌柜倒是一副早已习以为常的表情。
叶子清:“……”
磨磨牙,她几乎从牙齿缝中挤出了两个字:“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