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是三日后见到阿努善的,三日不见,阿努善整个人容光焕发,他甚至都没用易容术。
“恒儿…”
“你…”
裴恒被他这张脸惊得连连后退,阿努善却笑道:
“怎么?我这张脸你还满意吧?”
裴恒手指收紧,手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恒儿,你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事情也到了该知道的时候,这南唐虽不是我西戎皇室的领土,可它却是我一手壮大繁荣至此的,理应归我的后代继承。”
“我不稀罕!”
阿努善轻笑。
“如今南唐皇室已经没有人了,南唐皇帝的儿子们都已经死绝了,只剩一个病秧子,怕是也没几日活头,这偌大的江山你若是不要,我在西戎也有其他的儿子,若真给了他们,你可想过你大哥你母后的处境,还有你要保护的那些人,你拿什么保护他们?”
“恒儿,我用二十几年下了这一盘大棋,你在南唐任何人的眼中,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有人会知道,你是我阿努善的儿子。”
听他这么说,裴恒又向后退了一步。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是这个样子?
难怪阿努善对他好,难怪他不杀他,原来他原本就是他的亲生父亲,甚至他们的五官长得如此相像。
阿努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恒儿,我已昭告天下立你为太子了,你与那北齐的小公主,已在一起住了多日,该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了吧!”
裴恒红着眼问他:
“我这样肮脏的身世,如何配娶她?”
阿努善甩手就抽了他一巴掌。
“肮脏的身世?我阿努善乃草原上的雄鹰,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哪里肮脏了?”
“这天下向来都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我阿努善夺得这南唐江山,靠的是自己的实力,怎么就给你丢人了?”
“恒儿你记住,这天下只有失败者才是错的,成功者永远都是对的人。”
裴恒上前一步问他:
“你可以用你的策略和手段占领南唐,可凭什么要用这种龌龊的方式占有我母后?你可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所以你不说,我不说,她便永远都不会知道。”
“纸岂能包住火?”
“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如果你非要将这件事情闹大,让你母后知道,我也无所谓。”
“你…”
裴恒握拳冷静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可以按你的要求去当南唐太子,但我也有条件。”
“说说看…”
“你放来来回北齐。”
阿努善玩味地看他一眼。
“你不喜欢她?”
“正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想给她带来伤害。”
“可她这一走,你们怕是再无相见的可能。”
裴恒被阿努善的这句话说的心痛无比,他怎会不知这个道理?但他不想让来来卷入这是非之地,而且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也觉得他配不上她。
“放她走,我就听你安排,否则大家就鱼死网破!”
这一刻,阿努善竟在裴恒眼中看到了杀意,他哈哈笑道:
“这么多年,我还以为我阿努善生出一只羊,原来也是匹狼,好,不愧是我的儿子,骨子里就带着狠劲。”
“既然你执意让北齐那个小公主走,那我这次就亲自将她送回去。”
裴恒警惕的盯着阿努善。
阿努善不屑一笑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她是你的女人,我不可能碰她,再说我对这么个小丫头也没有兴趣,你放心吧,我一定安全把她送回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