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火辣辣的疼,她却浑然不觉。
一双温热的大手突然包裹住她的柔荑。
陆江年不知何时已站在身侧,拇指轻轻摩挲她泛红的掌心:"为那种人气坏身子值当么?"
转头看向梁念时,眸中寒芒乍现,"五皇子这是吃准了你们不敢闹大。"
梁念拳头攥得咯咯响:"求世子指点"
他转向梁念,"眼下太子不便插手,但孙家可以。"
梁念猛地抬头:"信国公府?"
"不错。"
陆江年慢条斯理说着:“毕竟当初在皇上面前,太子为你们家求情,曾提到你通风报信,帮助救出孙姑娘之事,故而孙家终究与你有几分交情。”
如今梁家树倒猢狲散,太子与梁妃有着血海深仇,不可能出面帮助梁家。
三皇子也没有理由帮忙。
唯一能阻止慕容骏的人,就是皇上。
陆江年猜测,皇上必定也不愿意看到五皇子与梁家人扯上关系,毕竟,梁家覆灭的旨意,是皇上下的,他心中不可能没有想法。
元婉如突然接话,眼底闪着锐光,"不错,你快去找孙涣之,他必定尽力相助。"
梁念深深一拜:"陆世子,世子夫人,多谢。"
"别急着谢。"
陆江年一把扶住他,声音压得极低,"这件事,不敢说一定能成,你们最好收拾细软。"
见梁念怔愣,他冷笑,"五皇子还不至于敢为了一个女子,就大肆搜捕,下下策,就是藏起来躲一躲风头。"
这个时候,陆江年和元婉如,绝对想不到,这把火最终会烧到了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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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信国公府,也不平静。
孙海宁出了事时候,孙夫人吓得不轻。
一天兄妹俩躲在屋里,聊着孙海宁去边关的事情,正好被孙夫人听到了。
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孙夫人把孙海宁关了起来,绝不让她离开房门半步。
孙海宁也不肯妥协,母女二人就开始拉扯起来。
关键是,孙涣之也站在孙海宁这一边,孙夫人一下就被两个不孝儿女气病了。
孙涣之刚踏入内院,一只青瓷茶盏便擦着他额角飞过,在廊柱上砸得粉碎。
"母亲息怒!"
他疾步上前,却见孙海宁直挺挺跪在青石板上,发间珠钗散乱,脸颊上赫然一道红痕。
孙夫人倚在榻上,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死死揪着锦被:"好啊,你们兄妹倒是齐心!"
她突然抓起案头《女戒》掷向女儿,"我这些年教你的闺训,都喂了狗不成?!"
书册砸在孙海宁肩头,她却纹丝不动:"女儿六岁偷习剑法,十岁熟读兵书。"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箭疤,"十一岁秋猎,中了一箭,也从无悔意——"
"闭嘴!"孙夫人猛地站起,又踉跄着扶住床柱,"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孙涣之一个箭步扶住母亲,却被狠狠推开。
孙夫人颤抖着指向窗外练武场:“那些刀枪剑戟,原以为是给你兄长准备的……"
她突然哽咽,”没想到养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母亲!"孙海宁突然重重磕头,额角顿时见了血,”当年祖父随先皇马上打天下时,祖母可曾说过半个‘不’字?"
她抬起脸,眼中燃着灼人的光,"孙家的血脉里淌的是铁与血,不是后宅的胭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