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讲案下“唰”地举起手来,五个学童昂首挺胸,小手因为用力,骨节都在皮肤下明显起来。
“邦泰、甲秀、你两放下,我知道你两素来自觉,对你两,夫子是放心的。”
“王瑛,你先来。”
王瑛涨红了脸,似被陈凡刚刚的话“羞辱”了似得,鼓足了气道:“这段话是说,当官的赡养尊重老人,如父母以上的祖父母,乃至上上辈中的叔伯老人都能敬重孝养。扩而充之,必能赡养天下的老人。”
“就如文王善养老,一个意思。”王瑛最后又补充道。
就在这时,陈凡打断他,满脸惭愧地点头:“看来王瑛最近读书也很上进,是夫子错怪你了。”
“好,你先坐下,卤簿上记上一分。还有两分你便能换管笔了,继续努力。”
王瑛捏着拳头,满脸兴奋坐下,得意洋洋地看着四周。
旁边的陈学礼白了他一眼,这王瑛家都这么有钱了,还在乎一管笔?切……
竞争再次开始,陈学礼连忙举手,举得老高。
可惜陈凡这次还是没有点他:“东阳,你来解释下一句。”
谢东阳:“上长长,而民兴弟”这句话,其实跟上一句句式差不多,能做到尊敬年长的兄长辈的人,自然百姓都会效法你的行为,做到“善事长者”,兴起友爱的德行。
陈凡正准备点头,谁知谢东阳又接着往下讲:“上恤孤,而民不倍”……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陈学礼大叫:“谢东阳,该我了该我了,轮到我了!”
陈凡见状脸立马黑了:“陈学礼,搅乱课堂纪律,三戒尺先行记下,一会儿答不出,双倍。”
转而看向谢东阳时,陈凡好像换了张脸,温柔道:“东阳,你继续……”
陈学礼看得眼珠子都快瞪掉下来了:“完啦完啦,洒家就会前三句……”
待谢东阳解释完“上恤孤,而民不倍”后,陈凡的目光转向陈学礼,笑着道:“学礼,你最近倒是出息了,积极回答问题,很好,若是你下面这句解释地我满意,那戒尺便免了。”
陈学礼一脸衰样,没好气道:“好答地都被答了,下面,我不会。”
好小子,皮糙肉厚就属你抗打,二叔不是抽你板子,二叔当你是驴,不抽你两鞭子,你咋跑得过这些马?
二叔的良苦用心啊:“啪啪啪!”
“啊啊啊!”
“啪啪啪!”
“啊啊啊!”
陈凡看着龇牙咧嘴,实则屁事没有的陈学礼,看着对方疯涨的学习效率,满意地点了点头解释道:“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的【絜矩】二字是什么意思呢?”
“【絜】字就是中心的意思。”
“大家都知道做工的有规有矩,规是圆的,矩是方角的,就是自古以来的测量工具。把方圆标准的器具凑在一起,便叫做规矩。”
“这是说,大人君子们,必须要有【独立不倚】、公平正中的修养,才能【智周万物】。”
“才能【量同太虚】,才能涵养万民,才能泽被苍生。”
“懂了吗?”陈凡看向挨了六尺子的陈学礼道。“懂了就用其他经义里的一句话概括这【絜矩之道】。”
此时脑携380学习效率的陈学礼,两眼电射出睿智的光芒,记忆在此刻翻江倒海般席卷而来,只看过一眼的书也好似开了挂,过目不忘:
“《中庸》之中!”
“善!”
“《易》之六合、六爻之中!”
“上善!恭喜你学礼,你都学会抢答了。来,记上一分!”
“嘿嘿!夫子,我就是欠揍!”学礼笑得很甜。
门外的海鲤此时早已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这个,这个,这个有意思啊。”